元宝儿此时整个人还有些愣愣的,有些缓不过神来。
被夺走的正是之前送去正房院里的那两个脸对着脸抱在一起的两个棉布娃娃,俞氏方才甩在了他的脸上,元宝儿捡了起来,一瞧,只见那两个娃娃模样瘆人,用银针穿插着交织在了一起,其中一个娃娃服饰华丽,看模样穿戴似那伍天覃的模样,而另外一只娇小些许,身上的衣着打扮寒碜不少,然而,元宝儿一眼就认了出来,另外那个娃娃是按着他的模样缝制的。
一个是伍天覃,一个是他。
他们两个紧紧缠绕在了一起。
元宝儿一直呆呆地盯着,直到娃娃被夺走。
正发愣间,这时,只又见那俞氏指着元宝儿,眼露寒光,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你为何要诅咒残害我儿了,是因为覃儿之前罚了你对不对,是因为覃儿上回一板子险些将你给打死了,所以你对他怀恨在心对不对?”
俞氏咬牙切齿的指着元宝儿厉声骂道:“你便是再恨他,也犯不着做出此等阴损之事儿啊,他虽打了你,却也悉心照料了你数月,你便是再心怀不满,也犯不着用此等缺德肮脏的手段啊!”
俞氏说着说着气得连连捶胸,末了,眼圈嗖地一红,冲着一旁的伍秉之咬牙切齿道:“老爷,你是不知道,这个元宝儿正是半年前去了覃儿院里的,一去了后便闹得整个凌霄阁动乱不堪,听说不单单调戏院里的姑娘,偷藏丫头们的私物,甚至还跟厨房西院那些人一道赌钱,日日闹得整个凌霄阁乌烟瘴气,不得安宁,听说被覃儿罚了几遭跪,还有好几回传到了我的耳边,险些被我给打发走了,我原先见他年幼,又生得讨喜,便心软了几回,不过告诫了一二,不料转眼间便又惹得覃儿大发雷霆,三个月前听说被覃儿打了板子,险些丢了条小命,彼时我心软还送了些药材过去,不想竟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定然是因着这桩子事儿对我覃儿怀恨在心,这才心生了歹念,一用这等毒辣手段诅咒覃儿性命不成,再用这等腌臜不轨的心思勾引覃儿,这才险些酿成了这等苦果,我好好的覃儿可万不得让这些邪性攻心的妖孽给害了去啊——”
说着,说着,只见那俞氏骤然眯着双眼,死死盯着远处的元宝儿一字一句厉声道:“元宝儿,你在伍家行如此悖逆妖孽之事,按照大俞律例,若有行此等妖魔巫邪之事害人的,可是要被施以火刑的,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可还有何话要说!”
俞氏字字珠玑,看向元宝儿的目光凶厉又狠毒。
与元宝儿印象中活菩萨似的太太模样相去甚远。
元宝儿被她指着鼻子大骂时,只见太太嘴巴一张一合的,似有千万支毒箭从她嘴里喷射出来似的。
元宝儿愣愣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