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面无表情的一句话,冷冰冰的,像是从地狱里传来似的,陌生瘆人。
这句话虽是对婆子说着,却何曾不是对着俞氏说的。
俞氏见伍天覃在大庭广众纵目睽睽之下如此忤逆于她,似怔了一下。
要知道,伍天覃虽打小同伍秉之不对付,可对太太和老太太二人却还是十分孝敬的,这还是自他长大以来,头一回对她如此严词厉色。
顿时,俞氏双眼一红,只捂着发酸的心口哽咽开口道:“覃儿,你为了个区区刁奴,你竟然……竟然……你莫不是还想要打你娘不成,我看你真真被冲昏了头脑,真真是疯魔了,越是如此,这小儿越是不能留了。
”
俞氏说着说着,眼泪在眼眶里蓄满,随即嗖地一下滚落了下来。
俞氏飞快将脸转向一遍,哽咽拭泪。
伍秉之见妻子伤心落泪,瞬间勃然大怒道:“逆子,怎么跟你母亲说话的,连你娘也敢忤逆。”
伍天覃见俞氏哭得双肩乱颤,只抿着嘴道:“事情还未曾查清,岂能如此草率处置!”
说着,将脸一板道:“我院里的人,我自会处置,今日不早了,父亲太太还请回罢!”
说着,竟直接下起了逐客令。
“混账东西!”
伍秉之闻言,顿时怒发冲冠了起来。
俞氏见状,顿时用帕子捂着嘴,哽咽道:“我的儿啊,你以为事情查清查不清真的就那么重要么,无论是谁做的,重要么,重要的是那些腌臜的诅咒真的已经快要灵验了,元宝儿这小儿是万万留不得了啊!”
俞氏哭着,转头艰难看向一旁的伍秉之道:“老爷,你看覃儿都疯魔成了什么样子了,难不成你真的想覃儿被这小儿毁了不曾?”
俞氏悲痛哭了起来。
伍秉之闻言,只双目如电紧紧盯着伍天覃,良久良久,方一字一句威严开口道:“来人呐,逆子伍天覃涉嫌杀害马富贵一案,前有家属前来报案,今按照大俞律例且先将他押入大牢,缉拿归案,择日开堂受审!”
话说伍秉之冷不丁大喝一声,立马有四五名身着衙役服饰的衙役闻声冲了进来。
一个个腰佩大刀手持长,枪。
不过进来后,依然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屋子里得动向,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伍秉之手朝着小几上用力一拍,冷着脸,呵斥一声:“拿下!”
话一落,四五名衙役终是不敢耽搁,立马上前扣住了伍天覃。
而后,伍秉之目光一扫,终是落到了一动不动跪在那里的元宝儿,定定的将人看着,良久良久,方抿嘴道:“照太太的意思,拖下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