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伍天覃大手一挥道:“备马,爷要去相府探个清楚明白。”
长寅一听,立马鼓起勇气斗胆将人拦着急急劝说道:“不成呐,爷,这都大半夜了,外头都宵禁了,您这一去一来一回怕要误了吉时了,再说了,柳家要办喜事儿要送人出嫁,这会儿早歇下了,女子梳妆打扮素来繁琐,怕是三更天不到便要起了,您若去了万一惊动柳家姑娘和宝儿便不好了——”
长寅火急火燎的劝说着。
伍天覃正要骂句大胆便要一脚踹去,直到听到后头“宝儿”二字,这才神色一怔,整个人慢慢冷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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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对伍天覃来说可谓是人生中最漫长又难熬的一夜。
他辗转反侧,几乎睁眼到天明。
次日,天还未亮,他人还迷瞪着,便骤然闯进来一队婆子一队丫鬟一边眉飞色舞喜庆洋洋的跟着他道着喜,一边飞速将他簇拥着伺候他换了喜服给他身上挂了喜庆的并蒂莲,并一路将他簇拥进了祠堂。
祠堂里,伍天瑜早早便在候着了,与他一同装扮,穿着鲜红喜庆的喜服,头戴喜帽胸缀并蒂莲,一身通红的喜袍加身,一眼望去可谓意气风发,春风得意。
他脸上带笑,脸上淡淡的喜色与伍天覃的萎靡不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二人一道祭祖,祭拜天地,最终在伍敏之长达半个时辰的家规宣读下,便被火急火燎的赶上了马车,府外,两路长长的聘礼队伍早已经整装待发,只待两位新郎官就位后,便鞭炮礼炮四起,轰轰烈烈,热热闹闹的出发了。
大抵是因为赵家一案,牵连甚广,大半个朝中震荡,此番伍家顺利抽身,可朝前依然颓势,结党之风慎行,故而伍柳两家此番的亲事虽备受瞩目,却并不曾大办,这两门喜事均只请了双方家人亲戚和族人,并未曾大宴宾客,一切低调操办。
两条迎亲队伍绕三街过九区,前头锣鼓震天,后头的聘礼绵延二里地之远,绕城区一个时辰之久,终于赶在辰时时分赶到相府,此时相府与伍家一般张灯结彩,早已布置得一派喜庆气派了。
柳家亲友不多,相爷孤寡多年,膝下唯有独女柳茹烟一人,门庭不如伍家繁茂,猛地看去门庭相对清冷,不过好在伍家人多势众,乌泱泱的两大队人马往相府府邸跟前一簇,瞬间整个相府被堵得水泄不通。
再加上,周遭围观瞧热闹的百姓们络绎不绝,远远看去,倒是十足喜庆热闹。
伍家两位新郎官被拦在府外,按照惯例,唯有做出对子或者猜出谜语,背诵经文诗词通过了考验方能进入,据悉,所有的喜题都是由相爷亲自拟定,柳相乃当年状元之才,腹中满腹经纶,出的每一道题都惊艳又刁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