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徐徐,如雪般槐树花在风中摇曳,若不仔细看几乎难以看出繁茂的槐花之中还隐藏着一个小小少年郎。

    骆时行盘腿坐在一根粗壮树枝上,一边摘槐花吃一边叹气。

    他穿来已经三个月,也过了三个月没网没快递的日子,而这三个月他也从听人说话如听天书到无障碍交流,鬼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就在他叹气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说道:郎君回来了!咦,李公也来了,小的见过李公!

    骆时行一听当即吓了一跳:坏了,他爹回来了。

    从古至今无论什么时候当家长的估计都不喜欢自己孩子爬树。

    偏偏骆时行就喜欢院子里这棵槐树,不高不低,坐在上面能够俯瞰他家周围一片,给他了解周边情况提供了非常大的便利。

    今天他也是趁着他爹出门才偷偷摸摸的爬上来的,结果因为槐树花太甜了而忘了下来。

    哎,都怪这年代物资不够丰富,甜食几乎接触不到,毕竟是真的很贵。

    骆时行一边想着这些一边想要迅速爬下来。

    结果刚起身扶着树站稳就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问道:猞猁狲呢?

    骆时行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还没等他爬下去就听到门房把他给卖了:这小郎君在树上呢。

    骆时行扶着树叹了口气,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努力伸着脖子从一堆槐树花之中探出头,然后跟正疾步而来的中年男子对上了视线。

    这个人就是他如今的便宜爹,人称骆艺文,嗯,艺文令的那个艺文,并不是名字而是官职。

    阿爹。骆时行的声音甜的能掐出蜜来。

    骆艺文一抬头先是看到茂密的槐树花之中冒出了一对毛茸茸的耳朵,他一瞬间就判断出那是他儿子常戴的虎头帽,嗯,真虎皮做的那种。

    然后就是一张灵秀可爱的小脸。

    骆艺文十分生气,但又不敢喊,生怕自己声音稍微大一点把小儿子从树上惊落怎么办?

    他迅速走到树下抬头看着站在树上的小儿子,张开手无奈说道:下来吧,阿爹接着你。

    骆时行看了看他现在的高度想了想还是先顺着树干往下滑了一点。

    骆艺文一脸紧张地看着他:小心!

    骆时行觉得高度差不多了扭头说道:阿爹,我下来啦。

    骆艺文伸着双臂温声说道:阿爹在呢,别怕。

    骆时行还真不怕,这个高度别说有人接着,就算没人接他跳下去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骆时行干脆利落地松手往下一跳,骆艺文立刻上前两步,带着槐花香味的小少年就落入了他的怀里。

    骆艺文这才松了口气,有心想要教育这个臭小子又碍于还有外人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