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宾王看了一眼双目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儿子,略一犹豫这才笑道:此檄书有猞猁狲一半功劳。
骆时行听到自己的小字回过神来,十分茫然地看了一眼骆宾王:跟他有什么关系?
李敬业也有些奇怪,骆宾王从骆时行手里抽出卷轴递给李敬业说道:李公一看便知。
李敬业低头一看,顿时有些奇怪:这跟之前猞猁狲所念有所不同。
他倒不是过耳不是过耳不忘,而是这篇檄书很多语句十分精彩,听一遍就能记得的那种,所以他多少有些印象。
骆宾王含笑看着小儿子说道:猞猁狲帮我改了。
骆时行这时候才意识到了什么,心里不由得卧槽了一声,却又百口莫辩,他总不能说这些其实都是骆宾王自己写的,他只不过是提前知道了而已,这比他改了骆宾王的檄书还惊悚好吗?
李敬业对骆时行重新燃起了兴趣,好奇问道:你还记得刚刚念过的语句吗?
骆时行自暴自弃:记得!
然后他又背了一遍,李敬业不由得倒抽一口气,转头对骆宾王说道:此子不凡,不愧是观光之子!
骆宾王的文风十分有特色,骆时行改的地方跟骆宾王的调调几乎一样,拿出去说是骆宾王所写只怕也没人不信!
骆宾王十分骄傲:我的猞猁狲自然是最好的。
骆时行勉强笑了笑,装作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心里则要哭了:你早喊他一句骆观光我不就知道他是谁了吗?
虽然早那么一时半会也没啥用。
李敬业十分开心,一方面是因为大事将成,一方面是因为手下人才济济,骆宾王后继有人,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
他一开心就吩咐人去给骆时行买了许多糕点回来,他还记得刚刚这孩子吃槐树花的馋样呢。
虽然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但哪怕吃了这些糕点骆时行也决定给他爹提个醒。
于是李敬业走了之后,骆时行转头看向骆宾王问道:阿爹,李公什么时候去接庐陵王?
骆宾王微微一愣继而明白了骆时行的意思笑道:总要等万事俱备才好。
骆时行把下巴放在书案上眼睛往上看,语气略带撒娇:可是太后肯定派了人看守庐陵王吧?若要迎接庐陵王复辟不也要提前准备吗?
骆宾王没有说话,这就代表一件事情,从头到尾李敬业就没有打算迎接庐陵王。
这也在骆时行的意料之中,他只是想要提醒骆宾王对方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忠贞不二。
然而很快骆宾王就揉了揉他的头说道:李公定然自有计较。
骆时行瞪大双眼:阿爹是李公的左膀右臂,李公若是有准备一定会跟阿爹说的吧?
骆宾王微微蹙眉,而后点了点他的额头说道:小东西,年纪不大心思不少,你这是怀疑李公不够忠心?不必想太多,李公若非对李唐皇室忠心耿耿又怎会冒风险做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