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降温起了作用,还是水中笔头菜的药效起了作用,在骆时行忙活了一个多时辰之后,程敬微身上的热度终于渐渐降了下来。
因为一直在跟水接触,骆时行担心自己的手对温度的感知不是那么敏锐,出现判断错误的情况。
所以他干脆用自己的额头抵住程敬微的额头,在感受到温度已经趋于正常,只是比他高了一点点之后,骆时行这才松了口气。
他锤了锤有些酸疼的胳膊,趴在床边看着安稳睡着的程敬微。
原本他只是想要暂时停一停,休息一下,等等继续帮程敬微降温,然而紧绷的心神放松之后,忙碌了一晚上的疲惫让他无法抗拒的慢慢合上眼睛,趴着趴着就睡着了。
程敬微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天色大亮,虽说烧了一场,但他此时除了有点发烧过后的无力,其他症状倒是都好了许多。
甚至连身上都不怎么痒了。
到底是少年人,晚上烧的那么凶险,退烧之后看起来也就是比平时虚弱了一些。
不过这或许也跟骆时行不停的用水帮他降温有关系,若不是骆时行,程敬微知道自己应该还要再烧上小半天才会慢慢好转。
程敬微想到骆时行忽然发现今天的屋子里安静的很,没有了骆时行清脆的说话声以及来来回回跑动的声音,他一时之间十分不习惯。
程敬微撑着身体坐起来,结果刚起来一半就看到坐在竹椅上趴在床沿睡得十分香甜的骆时行。
一时之间他心中十分柔软,也有些后悔,他应该早提醒骆时行的,这样就不至于让对方担心成这样,只是他觉得没办法解释为什么自己能提前预知发热的情况,是以干脆隐瞒了下来。
没想到却险些吓坏了这个孩子。
他轻轻摸了摸骆时行的脸温声喊道:猞猁狲?猞猁狲?
骆时行刚睡着没多长时间,正是不想起来的时候,然而他的大脑分辨出程敬微的声音之后就立刻坐了起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条件反射一般伸手摸程敬微的额头,嘴里含糊问道:你醒啦?怎么样了?还烧不烧?
程敬微配合的低头凑过去说道:已经好了,对不起,让你担心受累了。
骆时行摇了摇头:这又不是你的错,不过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你出癣又发烧的,这可要找出来啊,找不出来万一还有下一次
骆时行说到这里的时候小脸泛白,显然还有些惊魂未定。
程敬微连忙安抚他:好,我不去那边了就是,你别担心,别的地方还是没事的。
骆时行歪头看了看他,眼睛往窗外看了一眼,因为窗子是关着的,他只能看到窗外的阳光透出来。
他立刻跳起来说道:什么时候啦?
等他跑过去打开窗子之后整个人都惊了:我也没睡多长时间啊,怎么都日上三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