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时行心说难道不是因为他们懒吗?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说是民族遗风,那么自从这里成为大唐的流放地,那么多官员被流放过来怎么可能对这里没有影响呢?
他记得后世就有评论说这些被流放过来的官员对于岭南的建设起到了非常大的促进作用。
在这种情况下都没办法说服当地人种地,肯定是有其他原因。
一直沉默的程敬微说道:这里赋税很重?
魏思温点头说道:的确,这里的税收明面上跟中原一样,但实际上各县都会自己加一些别的税收,导致种地得到的那点粮食还不够交税,甚至还要想办法筹集别的东西来交税。
程敬微点头,他之前没在意这方面,他当然是不打算给北带县交税的,现在魏思温一说他才想起来。
骆时行半懂不懂说道:所以说大家不种地就不用交税,反而会好过一些?那各地县令没有发现这样的事情吗?为什么不减税?
这次不用魏思温说,程敬微就解释说道:南边作为流放地,很多官员流放过来服苦役就有一项是种地,这些人种的全部上交作为赋税,所以其他百姓种不种都无所谓,而这些流放之人没有其他本事,等一年苦役结束之后只能继续种地,所以其实那些重税压榨的是这些人。
骆时行听得一愣一愣的,万万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情。
程敬微解释完之后看着魏思温问道:魏翁是担心县令让我们交税吗?
魏思温摇头:县令不知道是你们要种子,所以自然也不会让你们交税,我跟他说是我想种一点东西,不过,我一个人能力有限,不可能种那么多,所以也就不能要那么多种子。
骆时行挠了挠头说道:这样啊,那还是算了,我们可以从换取的粮食之中挑选一些种子来种,您跟县令撒谎的话,到时候也要种地才行,要不然县令怕是会怀疑,若是被他知道也不是什么好事。
把粮食跟种子分开要为的是拿到更好的粮种,毕竟粮食吃起来都差不多,但是作为种子总有好一些和不那么好的。
程敬微没有阻拦骆时行,反正他们在这里停留不了多久的,等过一两年,扬州叛乱的事情平息,他跟骆时行外貌肯定也会有所变化,到时候可以去安南都护府碰碰运气。
至于参军就算了,上一世他是迫于无奈,一个瘸子还能有什么出路呢?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的腿正在好转,他也在努力让自己适应双腿健康的生活。
魏思温对于种地的了解更不多,最多也就是书上说的那些,听后也不觉得哪里有问题,便干脆说道:这样也好。
骆时行把已经拐到天边的话题给拐了回来:对了,说回来,用猪头换是不是太敷衍了?
魏思温笑了笑:你不用担心,县令要猪头也不为吃。
骆时行歪头:嗯?不吃要做什么?
程敬微心里忽然有了不太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