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时行看了看那个黑到几乎看不清面目的人有些困惑:我都看不清他的长相啊,你怎么认出来的?
程敬微顿了顿才说道:你看他下巴有一道疤,我看到那道疤才认出来,不过也不确定是不是。
骆时行仔细看了半天也没看到对方的下巴。
毕竟此时狗子,不是,野人摆出了攻击的姿态,下巴后缩,整个人身体是躬着的,根本看不见。
不过程敬微既然认出来了是自己人那就好很多,虽然程敬微没有将这个人的身世说出来,但他还是猜得到:他这个样子,想必父母已经去世了吧?
程敬微点点头,骆时行一时之间颇为同情,好歹曾经也是官二代,现在成了野人,这也太惨了点。
程敬微拦住往前探身体的骆时行说道:他现在很危险,看上去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情,甚至习性什么的都无限趋近于狼。别靠他太近,小心受伤。
程敬微一边说着还一边自己走了过去,在对方要扑上来咬他的时候,十分熟练地捏住了野人的后脖颈,然后在他脖子上套了个绳子,将绳子的另外一头拴在了柱子上。
骆时行在那里看着他跟栓狗子一样的拴住了对方,一时之间有些不安:这样不好吧?
程敬微警告的拍了拍野人的头,转头说道:他现在野性难驯,你对他越是温和,他就越是觉得你好欺负,你要先将他压制住,然后再一点点教。
骆时行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这人自己把自己当野兽,思维也是野兽的,他们只能先这么着,等慢慢来吧。
他看着被拴在那里一脸警惕的野人打了个哈欠问道:不过你是怎么抓到他的啊?
程敬微一边打水给骆时行洗手一边说道:连续几天都有东西送过来,那么大概率今晚还有,我干脆去那里等他了。
骆时行张着嘴都忘了合上,这位才是真的狠人啊。
说要抓人就干脆觉都不睡,他拍了拍程敬微的肩膀说道:那你明天好好补觉吧。
反正冰窖铺完了,剩下的让骆时行来就行。
程敬微揽着他往回走:走吧,去睡觉。
骆时行实在是困极了,眼角都是打哈欠打出来的泪花,躺到床上之后隐隐还能听到野人呜咽的声音,他闭着眼睛含含糊糊说了句:别吵。
然后就感觉到耳朵上一暖,有什么东西盖住了他的耳朵,那点呜咽声也变得不明显了。
睡着之前,骆时行忽然反应过来了一件事情:程敬微居然愿意留下这个野人了。
不仅愿意留下,还想要把他教导回来,虽然有幼年相识的缘故,但他们现在的生活也不算很好,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