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薛元思过去,那边的人说不定还会很排斥他,谁喜欢忽然又空降一个顶头上司呢?

    尤其是账房先生,本来就不是很安心,天天担心自己会被换掉,最怕的就是那个经常过来清账的小娘子,人家账目算的清清爽爽,账房先生也想跟着偷学,可惜到现在都没搞明白到底是怎么算的。

    再去一个以薛元思的自我说不定就要跟矿上的人起冲突,这里的民风本来就野蛮,而矿工更是其中之最,到时候薛元思能不能活着从矿场出来都是个问题。

    否则程敬微怎么会把要驱逐的人放到那么一个重要的地方去?

    只是这些他没打算跟骆时行说,太阴暗了,不需要让小猞猁去接触这些阴暗面。

    然而他不说,骆时行就想不到吗?

    怎么可能,他可是上过学,被五千年的厚黑历史好好熏陶过的人。

    他最后叹了口气说道:那就看他能不能学乖了,如果能让他清醒,以后也不是不能回来,如果一直不清醒,那就看他自己能不能生存下去。

    程敬微愣了一下观察了一下骆时行的表情,发现他非常平静这才松了口气。

    骆时行忽然问道:你打算怎么说?

    这个问题处理不好容易让大家离心,人心散了队伍可就不好带了啊。

    程敬微十分有底气说道:这个交给我。

    一般他说这句话,骆时行就不会再多问什么。

    于是第二天吃完早饭的时候,程敬微忽然开口说道:大家留一下,我有事情要说。

    骆时行本来正在那啃竹节果,这玩意酸里带一点甜,现在正好是成熟期,还挺好吃的,于是他带着人采了一堆回来,饭后总要再来两个清清口。

    在听到程敬微的话之后他顿了一下,刚要放下手里的竹节果就听到程敬微说道:你接着吃。

    程敬微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别吃太多,对牙不好。

    骆时行学着熊猫嗯嗯的应付他,捧着竹节果继续啃。

    其他人坐在食案之后面面相觑,刚刚程敬微表示有事请说的时候还挺严肃的,他们都正襟危坐做好了准备,结果突然画风就变了,这到底是要严肃还是不严肃啊。

    好在程敬微叮嘱完之后,表情又恢复了严肃说道:我跟猞猁狲商议一下,发现最近盐矿上的匠人有些懈怠,所以准备派人过去当监工。

    众人安静的听着,程敬微环视一周,发现大家表情都很茫然,看上去只有对突发事件的不适应,应该是没有发散思维想到别的地方。

    他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这件事情我们商量许久最后决定让薛元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