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时候经略使就时不时问他一些问题,是哪儿的人啊,怎么过来的,家里还有几口。

    搞得跟查户口一样,骆时行也大方,没有遮掩自己的身份。

    经略使在听到骆时行是被流放到这里,然后还听阿勒真说骆时行甚至差点死在流放路上的时候,先是一脸可惜,继而就是带着些许后怕,然后拍着骆时行的肩膀说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骆时行听了之后对着经略使笑了笑:多谢您吉言。

    从一开始见面,他脸上表情就淡淡的,就算有笑容也是矜持的微笑,此时这一笑,眉眼弯弯的样子让经略使当场忍不住说道:若我儿有此等品貌,无憾矣。

    骆时行:

    他现在只希望经略使的儿子没有跟过来,他对当别人家的孩子一点兴趣都没有。

    更何况经略使以前都不知道他,现在就开始各种好词往他身上堆,一看就是个颜控。

    不是他自恋,主要是经略使这一路上经常说着说着话就扭头看他。

    骆时行只能装出一副略显冷淡的样子,不过偶尔还是会回应一下,算是给经略使一个面子。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经略使应该会生气。

    此时的骆时行勉强能算经略使的下属,还是隔了很多层的下属,毕竟他的直属下属应该是交州刺史以及刺史府的官员,然后往下才是县令。

    当上司的还没摆架子,当下属的反而爱答不理,给谁都要生气。

    结果没想到经略使似乎并不在意。

    阿勒真出面赔罪说道:骆时行性子清冷,还请经略使莫要责怪他。

    经略使不仅没责怪甚至还笑道:年少英才,骄傲气盛是正常。

    阿勒真都要怀疑经略使是不是知道什么情况了,要不然怎么会话里话外夸赞骆时行有才华呢?

    他有心想问,但是周围人又有点多,这些人对骆时行可未必都心服口服,那些被他抢了风头的神使们就不说了,别的部族的族长也不是都带着善意。

    阿勒真就曾听说过有族长感慨:骆时行很好,可惜不是在我们族内。

    纠结了半天他才笑道:大祭司年少,当不得经略使如此赞誉。

    一旁的白木族新任族长趁机阴阳怪气说道:哦?经略使都这般称赞你们大祭司,难道你是想说经略使眼光不好吗?还是你们这个大祭司不过是外表好看,内里草包呢?

    骆时行抬头看了一眼很想告诉他那句话叫金玉其表败絮其中,不会说成语就不要说。

    不过还没等他说话,一旁的经略使就说道:看来你们大概是不知晓,当年那封传扬天下的檄书可是骆小郎改写完毕之后才有如今这样的名气,就连太后都赞叹不已,我听说当初太后就是为此对骆小郎网开一面,判了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