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论演技,他也差不到哪儿去,反正经略使是没有看出来,甚至还拉着骆时行的手说道:幸亏有你们,要不然我这一把年纪怕是要把命都留在交州了啊。

    骆时行面上带着十分虚伪的微笑说道:这是经略使吉人天相。

    经略使长长出了口气:其实之前被程小郎救出来的时候,我也以为自己怕是此关难过,没想到你们那个什么药竟然如此有用,足可称神药啊。

    是的,要不是程敬微及时给他喂了磺胺,经略使还真未必能够活得下来。

    说磺胺救了他一命也不为过。

    骆时行勉强维持着笑容:经略使命不该绝,天意如此。

    哎,这就是不想应付还不得不应付的情况,逼得他说话都十分简短了。

    经略使十分郑重说道:放心,你和程小郎的功劳我必定会上报朝廷。

    骆时行轻咳一声:我们此次也是为了自己,交州动荡,我们日子也不好过,不敢居功。

    经略使却还是说道:放心,我绝不是那种谋夺手下功勋之人!

    骆时行脸上的笑容都要撑不住了,谁特么想要在朝廷挂号啊,他们都巴不得朝廷别记得他们好吗?

    能不能把这个人送走啊!

    实在是不想应付这人,骆时行轻咳一声说道:北带县地处偏僻,物资贫瘠,恐怕不适合养伤,经略使如今已经恢复一些,可要回广府养伤?

    经略使立刻说道:北带县只是地方略微狭窄而已,其他地方比广府有过之而无不及,本府倒也不着急。

    你不着急我着急!

    如今经略使住在阿勒真的房子之内,骆时行为了不暴露庄园,只能也跟着住进来。

    虽然他现在到哪儿都不可能受委屈,但别人家里怎么比得上自己家舒适自在?

    更何况每天为了处理事情他还要来回奔波。

    总不能让大佬们天天组团通勤吧?现在天气越来越热,大佬们年纪都不算小了,万一路上中暑怎么办?

    怎么看都应该是他这个年轻人多跑两趟。

    骆时行平白无故就牺牲了许多睡眠时间,生物钟被打乱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十分暴躁。

    他也不太明白,为什么经略使非要待在北带县不回去。

    对方身上的伤口虽然没有好全,但本身也不是致命伤,只要扛过感染和炎症的风险,接下来只要按时上药养着就行。

    在哪儿养伤不是养伤呢?阿勒真那房子说起来盖得是不错,但是跟封疆大吏的府邸比起来肯定是没办法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