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时行顿时十分惆怅,他这个人最受不了别人对他好,尤其是他觉得不适合深交的那一类人,对他好的话他会很有心理负担。

    不过看在这些东西的份儿上,骆时行决定到时候努力保刘延祐一命便是。

    刘延祐不知道他的惆怅是因为进退两难,还以为他也舍不得分别,一时之间情绪上头,便张开双臂抱住骆时行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去吧,若是此事能成,届时我向朝廷为你请功。

    骆时行:

    这些大人是不是都喜欢说这句话,当初经略使也是这么说的。

    骆时行接着行礼的动作跟刘延祐拉开了距离,除了程敬微之外,他还真不习惯跟别人这么亲近,而站在他旁边的程敬微早就冷了脸色。

    他微微躬身说道:此乃下官分内之事,哪怕事成也不敢居功。

    这么乱来的事情还是别告诉朝廷了吧,我怕朝廷觉得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骆时行吐槽完毕就跟刘延祐拜别。

    好不容易一路回到了北带县,程敬微还好,他的脸上则是掩盖不住的疲惫。

    李游道带着众人过来接他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猞猁狲这是怎么了?生病了?

    骆时行有气无力地摆手:没什么,就是心累。

    李游道皱眉:刘延祐此人不好相处?

    骆时行仰天长叹:他要只是不好相处就好了,来吧,开会。

    众人对视一眼,一回来不休息就开会,看来事情是比较大。

    而当众人听说刘延祐要收全租的时候都愣住了,一直主管这方面的王璿当场没忍住问了一句:他是疯了吗?

    骆时行双手交叉搭在肚子上十分忧愁说道:他疯没疯我不知道,我现在只知道咱们这日子怕是不太好过啊。

    裴行本问道:难道我们也要收全租?

    骆时行立刻摆手:不行,大家日子刚好过一点,这时候收全租相当于把大家的家底都掏出来。

    韦子耀听后便笑道:猞猁狲放心,如今平民的家底也没那么薄,大家的日子比以前好过多了。

    骆时行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那你是不是忘了如今北带县已经不是以前的北带县了?后来划归北带县的那些部族你打算怎么处理?

    那些部族如今刚开始起步,正在努力发展,适合种地的就种地,不适合的就想办法建厂,然后就是大力修路,一个地方的发展潜力就看交通是否便利。

    韦子耀听后这才反应过来,对哦,他们现在不是以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