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座之后,程敬微开口说道:无论是逻盛还是刘延祐他们只是提到了我们手下人数众多,并没有提到其他,所以此事倒也不难辩驳,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逻盛是不是还有什么后手。

    骆时行问道:比起逻盛,刘延祐才更是心腹大患,他比逻盛知道的多多了。

    程敬微略带一丝得意笑道:他还真未必有逻盛知道的多,至少我闯进蒙舍诏的王宫是真的,而在州城的时候,我一直让士兵驻扎在城外,手弩和工兵铲也都藏了起来,手中拿着的就是刀和弓箭,所以倒是不必担心刘延祐,只不过他这封所谓请功的奏疏上的实在是时机太巧,巧得让人忍不住怀疑。

    骆时行沉默了半晌才说道:他或许是真的不知道,我得知这个消息还是总理家人暗中送来的,之前朝廷根本没有任何表示,所以

    刘延祐可能真的是好心办坏事,但这个影响实在是太大了,真的是一不注意,他们在场的所有人都要凉。

    骆时行说道:不能这么被动,辩解是要辩解的,但是也不能轻易放过逻盛。

    李游道等人吓了一跳:怎么不放过法?

    这孩子不会还想派人去把逻盛给抓回来吧?如果真那么干那基本就是坐实了对方的说法啊。

    骆时行一挽袖子:看我的!

    反正自从上次的奏疏之后,骆时行感觉自己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让他写正经的陈情他可能写不出来,但是让他吵架他可就精神了。

    所以陈情部分直接让魏思温去写,解释一下,他们其实没有那么多士兵,只是岭南之地民风彪悍,全民皆兵,所以他是动员了当地百姓过去营救州城的,那些都是普通百姓而已。

    至于士兵们穿的都是一样的制服这件事情,反正刘延祐不会在奏疏上写明白,而逻盛大概率也没注意到这件事情,或者因为这都是细枝末节,这年头也没有什么制服的说法,大概率不会在这上面做文章。

    反正这些就交给魏思温,他相信魏思温能搞定,至于他自己要去坑逻盛了。

    于是朝廷一口气收到了两份奏疏,一份奏疏是辩解他手下没有那么多士兵,只是动员了百姓而已,另外一份则是提醒朝廷要警惕蒙舍诏在大唐派遣细作。

    他的理由也很充分,若是交州刺史有意隐瞒的话,就算是朝廷都未必清楚交州的情况,为什么蒙舍诏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蒙舍诏甚至对北带县官员的动向都了解的如此清楚,连他们派遣的人数都知道。

    更何况他的消息还很及时,这边安抚使刚刚探查完交州的情况,逻盛的国书就已经递到了洛阳,说不定对方早就准备好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