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游道又不好跟骆时行进行这么深入的谈话,他们之间的关系虽然也很亲密,但他就是觉得就算问了骆时行也未必说实话。
最后他只好去找程敬微。
而此时程敬微刚把那些人都赶到了城墙下面让王安同去审问,他则转头回来想要问问小猞猁打算怎么安置这些人。
还没见到小猞猁他就被李游道拦了下来。
程敬微有些诧异问道:李先生?怎么了?
自从出来之后,他们彼此间的称呼就已经变了,在北带县的时候可以用联盟官职称呼,出来可就不行了,万一被有心人听去只怕要有麻烦。
李游道忧心忡忡地将他的想法说了一遍,程敬微听后心说那你可能想多了。
小猞猁不是会将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很深的人,或者说他哪怕在别人面前隐藏,在自己面前也不会隐藏的,而骆时行从来没有表现出痛苦的一面,偶尔有不开心很快也能放到一边。
不过哪怕是误会也是因为李游道在真切关怀着小猞猁,是以程敬微认真点头说道:您放心,我回头去跟他谈谈。
李游道听后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唉声叹气的走了,搞得程敬微也有些茫然。
不都说了我去跟他谈吗?你担心什么?
实际上李游道只是忽然觉得他跟程敬微说这些也不太合适,骆时行经历过的程敬微也都经历过,骆时行没经历过的他也经历过,据说当初魏思温第一次见到程敬微,对方就在被当地人欺负。
这样看来,如果骆时行都将心里的悲苦隐藏起来的话,那么程敬微很可能也是如此,甚至程敬微隐藏的比骆时行还要深。
骆时行好歹还会偶尔写诗吐露一些心声,程敬微是压根没有任何情绪表达,平日里只有跟亲近的人才会鲜活一些,在外人面前一直都是沉着冷静的。
再加上这孩子这些年来带兵东征西战,会不会也影响他的心理状态?
李游道感觉自己为这俩孩子的成长简直操碎了心。
程敬微过去找骆时行的时候就看到对方抱着双膝坐在小榻上可怜巴巴看着他。
他立刻问道:怎么了?
骆时行眨了眨眼:阿微,这个房间好空哦,说句话都能听到回音,怪让人害怕的。
房间里的确很空,除了床和小榻以及一张书案一把椅子剩下什么都没有,好好的刺史府愣是搞出了家徒四壁的感觉。
当然,骆时行是不害怕的,外面站着守卫呢,真有什么事情喊一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