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时行理都没理他,看向旁边的司土书佐,指了指他说道:让所有人都停工,已经录用的名单送上了复核,我真是给你们脸了!

    司土书佐脸色顿时一变,有些惶恐问道:这这使君若是不开心,我们便按照您说的做就是,您何故如此生气?

    骆时行冷笑了一声没说话,司土参军说的听上去似乎很有道理,如今挖水渠是按天结算工钱,在同等的钱财下面,那自然是力气大干活多的人更合适。

    男女的差异谁都不能否认,可问题是身有残疾甚至影响到行动的男人和健全的女人哪个效率更高难道不是一目了然吗?

    正常人怎么可能因为对方是男人就无视身体条件直接录用?要说这里面没有问题他都不信。

    骆时行出门的时候面色就不太好,等回来的时候更是不开心,本来这两天程敬微出门剿匪他就已经觉得有些不高兴,结果这些人还给他火上浇油。

    他回来的时候,崔神基似乎已经听说了什么,火烧火燎地跑过来拱手说道:是我不察,没想到下面的人竟然如此偷奸耍滑。

    骆时行缓和了神色说道:这又不怪你,你之前不认识他们也不了解他们,谁能想到交州连小小官吏都敢阳奉阴违呢?

    崔神基暗中松了口气,他也知道骆时行不是会随意迁怒的人,只是他听人说骆时行的面色十分难看,要知道自从他认识骆时行之后,还很少见到对方情绪差到连遮掩都不遮掩。

    比起骆时行的责怪,他更担心对方被气出个好歹。

    更何况程敬微还不在,若等程敬微回来知道他不在的时候小猞猁就被气的够呛,说不定就又要出人命。

    现在看起来还行,虽然是在生气,但好像没那么夸张。

    骆时行扬了扬下巴:我让人去查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正好等一等吧。

    因为王安同之前简单粗暴的手段效果十分不错,所以现在基本上只要骆时行掌握一定的证据觉得有问题,那么就直接让人带下去审问,都不带浪费口舌的。

    果然,过不多时就有人上报,这些人的确是有问题,不过他们最大的问题就是受贿和抱团。

    骆时行听后简直有一瞬间的不理解:受贿?这还怎么受贿啊?

    花钱买通司土参军他们就为了去挖水渠?开什么玩笑呢?

    实际上还真是这样,骆时行在结合了一下州府之前的经济情况之后,工钱定在了中等水平,没有定太高怕形成通货膨胀,也不想定太低。

    回头人家辛辛苦苦干了许久,结果连饭都吃不饱那不是开玩笑呢吗?

    然而他觉得比较公平的工钱在如今却是肥差,许多人一听立刻就来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