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改封让大家都有些摸不到头脑,如果说是要封李显为太子,为何不一步到位?如果不封他为太子,那么太子之位到底是谁的?

    如今一皇嗣三亲王,感觉每个都有可能,但每个也都没可能。

    武承嗣忍不住跑到骆时行这里问道: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呢?

    骆时行心说你都揣摩不到我哪儿知道啊?

    他摇了摇头:我可不敢随意揣摩上议,不过现在你手上有正经事情做,就不要随便掺和,我听说梁王最近一直在串联?

    武承嗣脸色一沉:是,他好像在找人上书要求封自己为太子,你说我要不要去搞破坏?

    骆时行一笑说道:我要是你我就什么都不做,多做多错,他这是挟民意逼迫陛下,你觉得陛下是那种看对方人多势众就顺势而为的人吗?

    不,女皇陛下只会更生气,你可以猜到她的心意顺着她的心意走,但绝对不能在不知晓的情况下意图左右她的想法。

    以武承嗣对女皇陛下的了解,他直接就悟了。

    明白过来之后,他看着侯府已经清空了一部分的情况有些惆怅:你明天就走啦?

    骆时行点头:对啊,记得来送我哦。

    女皇陛下应该是心里已经有太子人选了,现在还没开口估计就在等骆时行走,要不然骆时行可能又要陷在这里。

    武承嗣咂咂嘴,叹了口气说道:好吧,难得我有个投缘的人。

    骆时行说道:放心放心,年底我还得回来述职呢。

    他这么说着就有些心虚,实际上他还真不一定会回来,刺史回来述职一般是两种情况,朝廷特许或者他在任上已经到了年限,回来考察一下看是升是降还是调任。

    骆时行哪个都沾不上,唯一可能的就是女皇陛下要他回来,不过他已经打定主意能不回来就不回来,洛阳这地方呆多了折寿。

    骆时行走的时候场面也算得上是盛大了,四位继承人除了武三思来了仨,首相狄仁杰也带着家小来了,其他一些大臣更是林林总总来了不少。

    来的人越多,骆时行就越是心虚,这场面有点过大了啊。

    幸好要走了,要不然只是一州刺史,并且没有任何背景,结果算得上是交游广阔,怕是不能让皇帝放心了。

    这一次他们从洛阳走自然也还是走的水路,从杭州出海的时候,程敬微特地把之前安排在这里的人都给喊了过来,再三询问都没有之前骆时行看过的那个僧人的下落。

    骆时行沉默半晌才说道:算了,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