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后松了口气,只要人没事变好。她又恢复了淡定的神情:“那你有何为难的?就算她二人去游山玩水了,我也不会生多大的气。毕竟在外出征这么久,这次也立了大功了,放松一下也没什么。”
“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那你倒是说啊,有什么复杂的?一回来就心事重重的样子,让我也跟着不痛快,还不如有什么就直接说了,也省的我跟着揪心。”
萧谨恭听太后这么说,心下一横,想要把实情全部拖出,毕竟安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不回来。若是日子短了他还能瞒得住,这日子长了,他怎么瞒?
“安儿和林秀,出走了。”萧谨恭一口气说出来便垂着头皱着眉,一副等着挨训的样子。
“出走?什么意思?”陈太后不理解萧谨恭的意思:“她们往哪里出走?还一起出走,她们都已经是夫妻了,难道还要闹私奔这一出?”
“不是。”萧谨恭蔫答答的,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了。“驸马辞官出走了,安儿……去找驸马了。”
“辞官?”陈太后原本慵懒靠在椅背上的身子瞬间坐直了:“好端端的,驸马为何辞官?还出走,她这是不要安儿了?”
起先想到林秀辞官陈太后还没什么,只是心疼人才,可是再一想林秀这样岂不是不要安儿了,这下子她心里的气蹭蹭的往上蹿!她的宝贝女儿,岂能轮得到别人来抛弃!
“母亲,是儿臣……儿臣逼走林秀的。”萧谨恭还算敢作敢当,认下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陈太后这下真的生气了,她威严道:“你给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问一句说一句,嫌我不够老心脏太好是不是?早晚要被你气死,详细的,从头到尾给我说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是……”萧谨恭不敢违背母后,只能乖乖的听命。
若是要从头到尾说清楚这个事,那还要从……林秀是个女儿身这事说起。
萧谨恭豁出去了,老老实实把事情从头到尾一一陈述给陈太后听。起先他还唯唯诺诺怕母后责备自己,可是陈太后硬生生忍住了怒气没有打断他,后来,他便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仿佛在说故事一般回忆林秀和他们兄妹二人的故事。
树上的知了声声的叫着,月亮不知不觉已经挂的很高很高,高大的宫墙内早已变得寂静无声。只有永寿宫里,萧谨恭还在声声叙说着林秀的事情。
陈太后由震惊到愤怒,再到疑惑,又到沉思。当萧谨恭终于说完了所有时,陈太后紧皱着眉头久久不语。
良久,萧谨恭从回忆里回神,才发现母亲竟是一下也没打断自己,母亲眼神深邃,似在沉思,但又带着些震惊和疑惑。萧谨恭有些害怕,这一连串的事情,母亲一时间全都知道了,承受的住吗?
“母后……您要责骂儿臣您就骂吧,千万别忍着,憋坏了身体。”
陈太后依然皱眉不语,有些事情好像让她很难相信。
“母后……您别不说话啊,儿臣心里慌。您要是实在气得慌,您打我也行,您别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