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厮杀的宜州战场,吴军忽然全数退回宜州城楼内,三十万越国亲军,正以攻城车撼天动地的轰击着城楼。
叶琛坐镇在前,如此架势,再轰两日,宜州唾手可得!
正豪迈间,身后传来刺耳的斥候哨声,转头,斥候策马疾奔到他身旁:
“叶帅!大事不妙!调虎离山!宜州的吴军已开拔苏州!苏州危急!”
“什么?效节军呢?”
话音未落,又是一匹战马急急冲来,勇武军郎将急切中直接被甩摔到地上:
“叶帅!使君危急!国主危急!效节军叛变!挑起王宫兵变!”
叶琛只于震惊中懵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
“汝母婢的!又跟我来这一出!”
二十六年前,他有五座城可以丢。
今天,他只有苏州、湖州在拱卫国都西府,绝丢不得!
若此刻苏州已丢,湖州将遭三面夹击!
急的咬着牙团团转间,叶琛对都将及各路亲军主帅下令:
“弃攻宜州!死守湖州西门!东门!北门!”
“先锋营听令!班师回宫救驾!”
伤残无数的先锋营本在后勤养伤,此刻也顾不得再耽误,匆匆集结起不足四万兵力,浑身沾满血污,朝西府奔袭。
“老天爷,求您保佑湖州。”
希望二十万兵力,能抵挡住被三十万吴军三面夹击的湖州,湖州丢了,等于亡国。
叶琛已不再年轻,再无鲁莽的勇气,像年轻时那样于刀尖起舞,怀着爆棚的自信,认定自己救驾后再调转马头也来得及。
二十六年前,他也不算赢,丢了五座城,耻辱!
……
先锋营追来王宫,王宫已空无活口,只剩尸横遍野。
“叶帅,宁海湾渡口……快救驾……”被重伤瘫在地上的勇武军郎将,挣扎着起身,向叶琛传话。
策马驰骋向宁海湾这一路上,满地都是勇武军和衣锦军的尸首,叶琛难受的泪水磅礴。
我的郎将,我的好郎将。
未战死在沙场,却死在自己人的背后捅刀。
瞧见头蓬河河面飘着熟悉的身影,叶琛登时被刺了眼,也被刺痛了心,他猝不及防摔下马,踉跄爬着爬到河边,伸手试图去将那身子拽上来。
河边遍布着不知是死是活的郎将,有的还在垂死挣扎着。
“秋风啊,快过来,阿父够不到你。”叶琛几度要昏厥过去,趴在泥泞的河道边,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