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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淆根本不理她的剧痛,自顾自地将她的残破身躯,到处缝补。

    本就只吊着一口气,一通折磨下来,身子已被剧痛和冰冷折磨到冷麻,像一块生猪肉,任由切割。

    本以为这已够称道生不如死,熟料接下来的这一个月,叶秋风自感堕入了人间炼狱。

    被切断的脚筋被不淆冷酷牵扯着,相互缝合,稍微动弹一下又绷断,手筋亦如是,绷断了再缝合、缝合后又崩裂,很想一死了之,可,不能死,必须活下去。

    喉咙处的血洞,不淆并不直接缝合,反而只缝合更里头,每日缝合浅浅一层,痊愈些后又要拆线,直至最外层的皮肤。

    三个月后,残破的身躯终于恢复些人形,可仍只能瘫趴着,怕一动弹,就又绷断脆弱的脚筋、手筋。

    “何时才能走路。”叶秋风趴在草席上,用口型对不淆问道。

    “不知道。”

    “我想见暮雨,我好想她。”

    不淆没搭理他,转而又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手里捏着借来的铜镜。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叶秋风愣了,亦险些被刺激成疯子。

    右脸如爬着三条渗人的长长蜈蚣,右眼球充血猩红,脖子上为缝合声襞而反复掰开的裂痕,一片深紫,还泛光。

    以前身躯健全,都觉得自己配不上她,现在……

    叶秋风难受地无声痛哭,眼泪汩汩涌出眼眶。

    “我是个废人了。”

    她说喜欢我,应该只是想让我别睡着吧,从小到大,在一起那么久,都没说过喜欢我,生离死别时说的“喜欢”,又怎能当真。

    “能活下来,已是你有造化,失血那么多,且……手筋脚筋全断,见她又有何用,好好养伤吧。”

    ……

    处州一荒破道院里,叶秋风跟不淆共居一间陋舍,天一亮,她就挣扎着用木棍架于腋下以撑起身躯,去到道院院落,努力挣扎着练走路。

    脚触碰到地面,脚踝就泛起浓烈的酸痛,酸痛久了,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

    几番支撑不住摔倒在地上,用手臂爬着、撑起身子。

    “我好想她。”

    叶秋风挣扎着走路、抬起胳膊活动无力的手腕,时不时自言自语的念叨着。

    猩红的右眼,深深的疤痕,像一条蜈蚣,爬在右脸,脸色惨白又灰黯。

    每每看到自己的脸,于水面、镜面映照,她都要崩溃痛哭,本就配不上她,以这废人模样,又怎配对她再有妄想。

    这残废模样,绝不能出现在她面前。

    “可是,她说她喜欢我,真的么。”

    叶秋风日复一日挣扎于自卑和妄想之间,虽不配惦记她,可又无比强烈的想她。

    不淆倒是很有耐心,会在她走神发呆时,教她学些相术、学冥想神游、学织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