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蹙眉:“这么大人这么还不擦头发。”
下意识她伸手就想去摸摸湿润的发,但女人微微的回避止住了她下一步的动作,手僵在了半空,温言也是自然垂下手指,死死盯着那人不说话。
似乎是察觉到了视线,女人抬手不自觉地勾了勾耳边刚才垂下的长发,露出了圆润的耳垂。
看到这个动作,温言挑了挑眉,她算是知道平日里洛寒珏和坐在她面前这个人不一样在哪里了。
以前洛寒珏总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怎么说,洛寒珏刚才的动作,削去了平时锋芒尖锐的部分,揉开了底下的韵味。
温言的视线扫视了一圈,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洛寒珏本来就长得好,只不过平时的戎马军装和战场上的肃杀气息压下了洛寒珏所有的柔软的部分,看起来不近人情,但只要见过她头发披撒在肩头,低眉浅笑的模样,谁都可以发现这个女人冷硬外壳下的风情和魅力。
不对,当然不可能是谁。
一想到洛寒珏这幅模样会出现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对着陌生的男人温顺地微笑,一脸幸福。浓郁的恨意惊诧钩子似地缠绕在指尖,钉入她的骨节,是一种空虚的痛感。
温言死死掐紧手指。
她知道洛寒珏年岁不小了,按理说这个年纪在大梁平民家的女儿早就嫁为人妇,儿女成双,身份尊贵一点的虽然有一定的择偶权,但女子基本十八,家里人会张罗婚事,再不济都差不多有了亲事,洛寒珏父母早已不在人世,唯一的血亲只有洛家宗族的人了,也是唯一有资格给洛寒珏主婚的长辈。
但洛寒珏绝对不会像个傻子一样,听话地把自己的事情交付给那些人。以前这人就是一副自己拿主意的样子,他们都说温言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温言现在恢复记忆之后,要知道以前洛寒珏才是那个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臭屁样,是他们之间最难搞的一个。
温言眸中冷光闪烁,郁气沉凝在她苍白的眉间。
越发地不近人情了。
……
一个时辰前。
温言睁开了“眼睛”,入眼是一块快刺眼的斑白,她只能转动眼眶里的眼球,其余的什么也看不见,四肢五感也是失去所有知觉一样动弹不得。
温言平躺着,冷静地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异样,静静等待着,似乎是笃定异样马上会消失一样,也确实如她所料,在温言默数到十个数的时候,她的指尖可以动了,三十个数的时候,像是连接上电源一样,身体所有的感觉慢慢地通畅了。
还没等温言起身,空间就变色了,刺眼的白色消退,转换成说不上的一种彩色,但看上去倒也不难受。同时一阵嘈杂的声响断断续续地响起,温言去听,凭她的耳力也只能捕捉到一些破碎的词。她盘腿坐在地上,抬头看看四周一圈。
很快就确定一个事实,这里除了她自己没有别的活物了。
但她也不着急,毕竟这里还有一个比她着急得多了。
默念到百,那个电流声终于让温言听清说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