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妮卡刚认识我的时候,就说过,我就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年轻,有钱,有貌,有最挑剔的目光。我不去奉承谁,也不需要谁的奉承,活的相当的自我。”
“你没有问过我和莫妮卡之间的事,想来你是没有兴趣的,但是今天我却一定要讲给你听。”袭安背过身去,对着外面席卷而来的潮湿空气道:“她接近我,被我拒绝。拒绝过几次,我自己也记不清了。后来我接受她,是因为我再也没有办法接受男人了——如果你试过被那些男人轮奸。不,不是,我怎么会做这样的假设……抱歉。”
她的语气很淡,没有哪怕一点点的波澜,清瑞却怀疑自己是幻听了。那是被风送进来的谎言,她无法相信。
“那时候我才十六岁,还是对未来很憧憬的年纪,却好像天都塌了一样,是莫妮卡一直陪在我身边。”
“我跟了她三年,却是在三年后才看清她的真面目——为了得到我,她放任那些人对我凌辱,她就在门外,甚至,是她纵容他们。她要折断我的骄傲,让我死心塌地的被她征服,你看,这就是她对我的爱。”
清瑞听的心惊肉跳,她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来了,她也动不了,站在门边,身体僵硬。
“我还疑心她为了得到我,故意毁了我的家,好让我不得不回到她的身边去。虽然她并没有做过,我也试图让自己原谅她之前的作为,但是,我和她是永远回不到过去了,我已经不敢再爱她,也不能承受她的爱。”
“所以,清瑞,这是我最后一次的妥协,如果还有下一次……我再也不会在你面前出现,直到老死。”
清瑞转过身,先是缓慢的跨出了第一步,到后来越走越快,直到跑起来,疯了一样的跑起来,她第一次在她面前这样失态。
丑陋的真相,以爱情为名,行伤害之实。
她不知道,也无法说服自己去相信,在她嬉笑圆滑的背后,隐藏过这样一段往事。
后来清瑞又进了袭安的房间,给她带来了晚饭,点亮烛火,坐在一旁招呼她过来。
袭安坐过去,拿起筷子。
清瑞明显哭过,但是袭安不去点破,就好像刚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她只顾闷着头,把饭菜胡乱的往嘴里塞。
清瑞伸手去碰触她,先是摸到头发,再是脸颊。她用指尖小心的触上袭安的皮肤,那种呵护珍惜的感觉让袭安抬起头来。
两个人眼里都有迷茫,又有彼此疼惜的默契。
“我一定……不会再伤害你,不骗你,不算计你,不利用你……袭安,你相信我。”
誓言很轻,情义很重。
袭安早不相信别人嘴皮子上的功夫,却还是执着清瑞的手微微一笑。好看的桃花眼里,泛着柔和的光。
有些晚了,却不是很晚。非得等到伤疤都揭了个精光才会学会如何去在意,古往今来,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