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蕴不解道:“嗯?”
“我背你上去,你趴在我的背上再睡会儿。”谢燃温声道。
姜蕴摆摆手,嘟囔道:“我自己可以走。”
这石阶不说有千级,但目测也有百十来级。身体素质差一点的人恐怕爬上去都困难,更何况是再背上一个人。
姜蕴踏上石阶,哄骗道:“听说要自己走一边石阶,求的愿才能实现。”谢燃执拗的性子,姜蕴从来都是知道的。
谢燃转头道:“我可以背着你走两遍。”
姜蕴:“......”
不管是迷信也好,是固执也罢,不知从何时起,他们开始有了敬畏。
“那不算。”他可舍不得让谢燃背着他走两遍,不得把身体累坏了。
“好吧,我们慢慢走。”谢燃牢牢地握住姜蕴的手,他担心姜蕴没睡醒,走路会摔着,毕竟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越往上走,停在边儿上歇息的小情侣就越多,谢燃也问过姜蕴要不要歇一会儿,姜蕴木木地问他是不是累了,谢燃说:没有,只是怕他累着。
然后姜蕴就说他的体力一直都很好的。
他的体力很好的~
果然,穿过石拱门,到达寺外的时候,姜蕴大气都不多喘一下,谢燃嘛,更不用说,压根就没有任何感觉。
虽然香火鼎盛,但蝉鸣寺却并没有彻底翻新过,就连门匾也是歪歪的挂着。
谢燃第一次来,眼前的景象让他属实怀疑这到底是不是那个口口流传的蝉鸣寺。
“老主持说不能翻新,翻了就少了那股子气了,就不灵了。”姜蕴看出来谢燃眼中的疑惑,解释道。
姜蕴见过几次蝉鸣寺的主持,主持是个花白胡子、拿着扫帚落叶的老头。说是主持,实际上蝉鸣寺就他一人,听说他在这儿生活了一辈子,他是上一届主持从人贩子手里救下来的,在当年那个连饭都吃不起的年代,他有幸能够入这蝉鸣寺。
后来师傅圆寂,他成了这里的主持,每日供香火、洒扫庭除。
直到去年年底的时候,听楚栖说,老主持也圆寂了。
之后,相关部门也有在招募人员,但却没人来。
于是,相关部门只是组织自愿者定期对蝉鸣寺进行洗尘。
蝉鸣寺中央有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的正是那首《君隐》,“青溪余波流何何,观山草木郁苍苍。蝉鸣月下送君去,马踏春风红烛停。”
谢燃的声音低沉悦耳,诗句从他口中读出来,又是另一种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