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难料,哀家瞧着昭凝没有这个意思,凡事还是得问清她自己的意愿才好,这终身大事,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总归还是要问问孩子自己的意愿才好,皇儿说是不是?”太后一句话堵住了刘国公的口,转头又朝着霍青钟问道。
霍青钟听出来她亲娘的意思,先前还一个劲儿的凑合她和昭凝,这两日又不知起了什么别的心思,又不叫昭凝入宫了,还将阿蕴叫进宫来住进了承干宫,如今阖宫上下都知道她变了心思,这会刘国公急了眼,她不如顺坡就驴,就此就将昭凝从局中撇开,往后也省了不少心,再说了,她还打算撮合丞相和昭凝呢!
心一横,霍青钟忙应和太后的话语,说了个是。
刘国公被这娘俩的配合噎了下,准备的说辞全都烂在肚子里,明明是先前一同说好的,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有种哑巴吃黄连的苦衷,可又不能放在明面上质问,虽是姐弟,可还是君臣,最后无奈又寒暄了句,就匆匆出了宫。
霍青钟抿着嘴轻喜,又低头抿了抿茶水,一杯水已然已经喝光了,她起身福拜:“母后,天色不早了,儿子也先回宫了。”
“皇儿……”太后看着走远的身影,忽然叫住他。
霍青钟走到门槛的脚停住,屋外天色昏暗,天边升起一抹蟹壳青的云彩,她回头看了眼软塌上的人,问了句:“母后还有事么?”
太后看了看那片昏暗里立着的人,踌躇了两下,只淡淡抿了抿嘴角,轻轻说:“往后天越来越凉,皇儿夜里要记得盖好被子,不可受了寒。”
霍青钟怔了下,随即心里流过一道暖流。
纵然觉得有隔阂,可那人依旧是生她的亲娘,虽没有参与她这十几年的成长,可终究是给了她这条生命,血缘的牵绊,总还是有的。
她弯起眉眼笑了笑,道:“娘娘,我记得了。”
太后听见那声娘娘,顿了下。这一刻,没有皇帝太后,只是寻常人家亲娘对孩子亲切的关怀。
出了仁寿宫,霍青钟忽然想起来昨日那个孩子来,忙问身旁的二喜:“对了,小团子怎么样了?”
二喜会意,说:“奴才正要和主子说呢,这孩子倒是奇怪,您一早出去的时候吩咐让他多睡会,奴才特意太阳上了二杆才去的,结果整个干清宫上下找了个遍,也没看见人。”
“走了?”霍青钟惊问。
二喜点了点头,“大约是的。”
“叫你查的重华宫查了么?”霍青钟又问。
二喜:“说来也是件奇怪的事儿,重华宫里暗无天日的,按理说那就是个废墟,可今儿奴才悄悄过去了,您猜怎么着?!”
二喜一惊一乍的语气叫人心烦,霍青钟皱了皱眉头,“拣要紧的说,别甩片汤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