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让她心里酸涩,沈蕴轻抚摸着她的发丝,踌躇了两下,最后眷恋轻笑道:“没有,不管何时,我不要你面对,只需要躲在我身后就好。”
霍青钟抬眼看她,手腕凝在她的头顶上,她看见一块印记,忽然愣了下,她摇头道:“我不要这样,我不想做一个没有用的人,关键时候只会躲在阿蕴身后,我们是一体的,不是么?”她顿了顿,抬眼又问:“是关于娘娘的,是么?”
沈蕴顿住,她问:“你都明白些什么?”
霍青钟躺在那里,望着头顶上的人,惘惘道:“从国子学开始,娘娘对你态度忽然转变,又将你接进宫来,说要替你办生辰,后又住进承干宫,这一件件一桩桩,阿蕴……你以为我是傻子么?”
沈蕴惊愣住,没有开口,只听她又说:“娘娘喜欢你,看着你的眼神,和看霍青凝是一样的……阿蕴以为是什么?”
沈蕴盯着她的眼睛,等着她接下去的话。
霍青钟垂眸,抬手抓住她的手腕,上面有一处猩红的胎记,道:“这块印记,和娘娘身上的是一样的,我总想,娘娘待我为何总透着疏离,其实我不是霍青钟,是么?”
沈蕴惊愣住,轻轻喊她:“阿青……”
霍青钟伸手勾住她的脖颈,拉下来靠在怀里,低声说:“我知道阿蕴在担心什么,可我不是,所以我不要你总挡在我前面。”
仁寿宫里,灯火阑珊。
太后坐在灯下,身上披了一件缠枝纹披风,春和站在窗旁关好窗,回身看见坐在那里发呆的人。
今夜,从皇帝离开后,太后就一直愣愣坐在那里,一动未动。
春和走过去,站在她身旁,轻轻提醒道:“娘娘,夜深了,该安置了。”
太后抬眼,眼睛里微微酸涩,忽然淡淡开口:“她出宫了么?”
春和知道她问的是谁,遂嗯了一声:“二更离开的。”
“告诉她这些,是不是对她太残忍了,这一切其实都与她无关,这一场权位争夺,却将她推上了风口浪尖,稍作偏差,便是灭顶之灾。”
春和垂眸
,淡淡道:“到了这一步,不论如何,娘娘都是她的亲娘,这一点变不了了。”
今夜霍青钟来过,太后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了,沈蕴才是她的亲生女儿,而当年的事情,不过是一场宫廷争夺。
当年海淑宁是海氏龙门山庄的千金,与太后交好,宫中贵妃意欲残害先皇子嗣,是海氏将龙裔掉了包,至于霍青钟是谁,谁也不知道。
“先是青凝,后又是沈蕴,哀家明白,其实是哀家对不起她。这一次,就让哀家为她做些什么吧。皇族血统里,只剩下沉蕴了,无论如何,也不可流落在外。”
太后转首问:“人都办妥当了么?”
春和低头说是,“一切早已办妥当,只等明日一早带人上门了,侯爷那头也通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