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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蕴哭笑不得,在她脑门儿上敲了下,调笑道:“快别贫了,再不回宫,宫里就该大乱了。”

    霍青钟努了努嘴,心不甘情不愿地爬起来,沈蕴问她:“走得动么?”

    她摇摇头,故作委屈巴巴地说:“走不动了。”

    沈蕴瞧见她那副不想回宫的模样,笑道:“我背你。”

    说着弯下身来,霍青钟作势趴在她的背上,轻轻问了句:“我重么?”

    “轻了许多。”上回抱她的时候,还有些满满当当的厚实感,如今都能感受到她轻了许多,她又开口,“回头得好好调养调养身子。”

    下了山,到宫门口时,沈蕴才将她放下来,回身替她整理衣裳,说:“回头人问起来,就说去西渡桥放河灯去了,知道么?”

    霍青钟点点头,说知道,“放心吧。”

    随后两人一齐回了宫,顺顺当当就进了宫门口,两人在大成左门分别,一个往西,一个往东,临走时还恋恋不舍。

    沈蕴抿嘴笑了下,“快回去吧,有空了我去看你。”

    霍青钟倒着走,一面走一面笑着说:“一言为定。”

    说完这下是真的分手了,霍青钟回身看着沈蕴的身影隐进了承干门里,才缓缓收回视线。

    转身往干清宫走,刚走了两步,头也没抬迎面就撞上个人,怀里揣的蝴蝶步摇也应声落地,她吃痛哎哟叫了声,抬手捂住鼻子,刚要怒骂是哪个不长眼的,眸光在瞥见秦离那张冷冰冰的脸,到嘴边的话忽然就改口道:“秦相国?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秦离勾起眼眸睨他,目光瞥见地上那只蝴蝶步摇,以及那被露水沾湿的裙边和沾满泥土的鞋边,想也不用想,肯定又是出了宫。

    霍青钟顺着秦离的视线,瞥见地下的步摇,立马弯腰拾起来,掩在袖子里背在身后,朝着她心虚结舌道:“秦……秦秦相国不去筹备婚礼,跑到干清宫来做什么?”

    先发制人这招,用得倒是漂亮,秦离眸光盯在她的脸上,默了半晌,才淡淡开口:“陛下不是说要替臣和郡主赐婚么?今日未上朝,臣就赶到陛下宫殿打算商议此事,谁知又扑了个空,正准备回府,竟在此地碰上陛下了。”

    绕来绕去,原是来要赐婚圣旨的,瞧着架势,不知道还以为来兴师问罪的!

    这架势,到底谁是皇帝?谁是臣子?

    霍青钟抬头瞥了瞥她,拂袖朝前走,一面走一面道:“既这样,随朕来书房吧。”

    她手里捏着步摇,有些松懈了口气,放在胸口拍了拍,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脑子里一轰,她低头摸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