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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颖月念头儿一转,吩咐道:“把那件素白罗裙拿出来,快些。”

    自己则去梳妆台前,卸掉了满头的珠翠,把头发披散下来,青丝如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缓缓沉淀了情绪……镜中,已经是一个满眼哀婉、楚楚可怜的柔弱佳人。

    忙换好了衣服,让小桃将换下的锦裙收好,自己将梳妆台上的钗环全部收起。梳妆台上干干净净的,清素得很。

    “月姑娘……太子殿下来了……”太子身边的小厮张福海向屋内喊道。

    说话间,太子已经走到了门口儿。

    秦颖月轻移连莲步,慢悠悠儿地到外屋门前迎了,屈膝施礼道:“妾身见过殿下。”

    “嗯。”太子应了一声,在圆桌旁的一把椅子上坐了。光是从声音上,就能听出颇有闷气。

    秦颖月示意小桃,小桃退下去,关上了房门。

    太子闷闷不语,秦颖月也不说话,只是到太子身后去,轻轻给他揉捏着肩膀。

    “行了……”半晌,太子拍了下她的手,道,“别按了。”

    “妾身见殿下似是有些不悦,朝堂上的事情,妾身不懂,也只能以这些小心意来宽解殿下了。”秦颖月柔声道。

    她的声音弱弱的,语气中透着伤悲,太子听着,倒是有些诧异。

    如果没记错的话,秦颖月可不是这样柔弱悲切,而是很娇嗔的。

    这才回身看向她。

    见她一身素白、披散着如瀑般的长发,那张生得明艳动人的娇媚面庞,在这样简单的装扮下,反而更显出挑。竟有一种“我虽无心倾国、天下却在裙下”之感。

    女要俏、一身孝,这话倒是没错。看惯了那些打扮得炫目多彩的女子,偶尔一见这样的人,忽觉眼前一亮。

    “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身子不舒服吗?”太子问道。

    秦颖月微垂着首,摇摇头,“没有。”

    “既不是病了,本宫怎么觉得你与往日有些不同?”

    “太子殿下说的往日,是多久之前的事儿呢?”秦颖月哀哀凄凄地说着,“殿下已经有十几日没有见妾身了。”

    太子笑笑,这下自然明白了她为何如此打扮,如此语气。原来是久未见他,深宅长日,觉得了无生趣。看来心里的哀怨深得很呢。

    “殿下的女人这么多,可妾身,却是只有太子殿下一人呢……”秦颖月哽咽地说着,轻轻拭着眼角,垂着头,更显得委屈。

    其实太子今天为什么会过来,她心里是清楚的。府里都在传,今天下午,太后将容菀汐赐给了宸王。太子原本对容菀汐是志在必得的,不想只是一日的功夫,竟出了这样的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