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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身份,是除了生命之外,父亲唯一给她的东西。其他的,丞相府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嫡出姐姐的。

    从小儿,所有人给她灌输的思想都是——你是卑贱的,你不能和姐姐争、不能和姐姐抢。在姐姐面前,你不能抬头;姐姐走在前头儿,你要走得慢一些,不要

    超过了姐姐;和姐姐在一起的时候,姐姐不让你坐,你就不能坐……

    呵呵,都是一些放屁之言!

    结果呢?结果如何呢?

    她只是稍稍用了一个计谋,就让秦颖萱因病从太学里辍学回家了。父亲舍不得那个太学的名额,便让她顶上了;她只是稍稍用了一个计谋,就让秦颖萱错过了三年前的选秀,蹉跎成了一个老姑娘。可她现在,已经成了太子府中唯一有封号的贵人,距离太子正妃,只有一步之遥……

    所以啊,人的命,是天注定的,却也不是由天注定的。没到死去那一刻,将会有怎样的人生谁也说不准。

    ……

    翎王就这么一直看着那淮水中的小游船,他很想离开……但这双脚,却并不听他的使唤。

    他不知道他们今晚还会不会出来……

    淮水中的小游船里,容菀汐和宸王喝得尽兴,两人天南地北的说着,渐渐这一坛子好酒竟然已经见底儿了。

    和父亲生活在边疆的那些日子里,容菀汐和父亲的几个学生关系都不错。当时包括宋绪在内,看起来都是颇为坦荡磊落的君子。

    虽说父亲不愿意让她抛头露面,她自己也不愿意。但是父亲对这些学生,就如同对自己的孩子一般爱重,所以和这些学生们一起饮酒的时候,还是会时常叫她过去聊天儿的。若是赶上恰好在冬日里,父亲便也会让她喝一些酒暖身。

    边疆酒烈,不同于这江南的醇酒。而且今晚虽然他们喝得酒挺多,但主要还是宸王的“功劳”,所以此时,容菀汐是很清醒的,倒是宸王,有些醉了。

    只不过即便是醉着的,若非躺在床上,宸王也是一丁点儿醉意都没有的。

    所以此时,容菀汐之所以发现宸王醉了,是因为看到宸王在走到床边之后,说了句,“躺一会儿”,然后就呼呼起来了……

    容菀汐不想要在这里夜宿,因为今晚的事情闹得挺大的,蔡大人那边一定也已经听说了。如果她和宸王今晚在这里留宿的话,那不就等于告诉所有人,他们今晚在船上那……那什么了么……

    “殿下……殿下……”虽说在朝臣面前,和宸王装恩爱还是很有必要的,但是也不至于让他们想到这一层儿啊。于是乎,容菀汐还是很无情地拍了拍宸王,打算把他从好梦中叫醒。

    “恩?”宸王真的相当警觉。只是叫了这么一声儿,他就醒了。而且声音还是很清醒的。

    “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不要弄得太晚了,让蔡大人担心。”容菀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