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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不能让自己被软禁得太久了。最多,这样的日子也不能再持续一个月。

    他给了父皇这么长时间,可父皇给他的,却是这样让他心寒的态度。

    一次次的心寒,他觉得,自己与父皇之间的那点儿父子之情,已经都让父皇的态度给冰封住了。只怕再有个两三次……或许用不了那么多,大的冷袭,只有一次就够了……他心里的寒冰,便会坚硬如万年玄铁一般,再也化不开。

    君臣、父子……到那时,便是只有君臣,没有父子。

    父皇都不把他当儿子,只把他当做一个可以随时衡量算计、想用便用想扔便扔的臣子,他又何必要把父皇当做父亲呢?只把他当做一个君王,一个终有一天被他取代的君王,不是更适宜一些?

    既然他是一个臣子,一个想谋求皇位的臣子,那么,便也不必忌讳被人说成是乱臣贼子吧?

    成王败寇而已,自古皆是如此。

    估计外祖父那边,想的也是看一看父皇的态度。知道这一阵子忙着和雷国的对战,老三不会那么不长脑子地继续到父皇面前卖弄,便也放下心来,想要看看,父皇什么时候能自己想起他来。

    等了这么久,却依旧没有等到父皇主动下旨解禁他的消息,外祖父那边,一定失望了吧?

    而且,也少不了捡他的笑话。少不了要认为,他还是要仰仗着外祖家。如果这一次仰仗着外祖家的解救,他的外祖父、舅舅们,表兄弟们,以后在他面前,少不了要更趾高气昂些。

    他是真不愿意让镇国公府那边帮忙,所以还是要想一个自救的法子才行……

    “咚咚……殿下……娘娘来了。”小丫鬟在门口儿敲门道。

    “进来。”

    秦颖月姿态婀娜地进了屋,笑道:“觉着这一会儿,殿下的午觉该醒了,便过来叨扰一番。《中庸》里,妾身有些学问不太懂,想要让殿下指点一二。”

    “你倒是心静,这一阵子,本宫瞧你做学问做得,都快成老学究了”,太子笑道,“只是学问上的事情,本宫是没法儿指点你了。本宫正头疼着,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见太子没心情儿,秦颖月即刻便放下了手中的书,没了要请教的意思。到太子身旁去,蹲在地上,给正坐在床边的太子捶腿,温柔道:“殿下有何烦闷之处,可否和妾身说说?”

    “还不是被软禁的事儿……”太子道,“你可真能沉得住气啊,就不怕哪一日,本宫真的被废了,你这太子妃的地位不保?”

    “妾身哪能真的这么沉得住气呢?只是看起来不慌不忙罢了。但心底里,却是着急得很。只是这番着急,并不是因着这太子妃之位,妾身还没来得及想到自身呢,只是在为殿下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