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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菀汐看向薄嬷嬷,道:“不若我擅自做主,让太医为太后行针?”

    “但凭娘娘安排。”薄嬷嬷施礼道。

    容菀汐点点头,吩咐太医道:“劳烦大人行针吧。”

    太医只是在太后太阳穴的位置和指尖都扎了两针,不多时,太后便醒了。

    太后缓缓醒转,睁开眼睛之时,看到的便是与薄嬷嬷一起侍立在床尾、站在薄嬷嬷身前的容菀汐。一时悲痛上涌,一行老泪便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用尽量平静的声音道:“你可是来告诉哀家噩耗的?不必说了,哀家已然知晓。”

    容菀汐跪地道:“还望皇祖母务必要保重凤体啊……”

    太后经过了刚刚的那一番悲痛,此时再怎么心里难受,也都在冷静接受的范围内,因而只是叹了一声儿,道:“保重能如何……不保重,又能如何……”

    她在后宫里半生挣扎,为的不过是自己的儿子和母家的安稳。如今,她的儿子竟先于她而去了,她再保重着,又有何用?即便是她即刻也随着去了,母家的安稳,自然有她的外甥女儿、当朝的新太后来守护。她,已然是个无用的人了。

    “太后……”薄嬷嬷也跪地哽咽道,“逝者已矣,唯有见生者安康,才能放心哪……”

    言罢,重重叩首于地,将所有悲痛,都压在了这一重重叩首中。

    太后的眼泪无声的落,却是抬起手来,让敬敏扶着她起身。靠在枕头上歇息了一会儿,渐渐平复了心绪。方道:“走吧,带哀家去瞧瞧皇上。”

    容菀汐抬头,见太后面容平静,便放心了些。知道太后在后宫里久经沉浮,心态自然要比宸王和母妃沉稳得多。且人到了这个年岁,悲痛归悲痛,冷静下来,却也还是将生死看得比寻常人淡一些。太后说要过去,便让她过去瞧瞧也无妨。反正早晚是要去见的,莫不如趁着那刚刚悲痛已极的劲头儿过去,见了,所受到的冲撞反而会少一些,情绪反而能平静些。

    容菀汐上前去,与敬敏一起扶起了太后。太医忙上前来,施礼道了声“冒犯太后”,将太后手上、额头上的针都取了下来。

    太后瞧了眼自己这一身华贵的衣裳,吩咐敬敏,道:“换了吧。”

    容菀汐一抬手,示意太医退下。将太后的手交给薄嬷嬷,自己便也随着太医退出了寝房,到门外去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