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找不到我妈。我还梦到一座坟,碑上刻着我爸和我妈的名字。
我醒得很早,天还没亮,我就醒了。
夜是那么静,老房子的隔音效果又不太好。我听到另一间卧室里我妈翻身的声音。
她也没睡,不知是因为我回来而开心,还是在为我的前途担忧。
我给她做了早饭,还有中饭和晚饭,一连一个礼拜。
我只会做饭——我在监狱的伙房干过,多少有点颠勺儿的手艺。我亏钱我妈太多了,却只能以这个方式报答她。
我跟社会脱节了,什么手机啊网络啊,我都不会。
除了有把子力气,我一无是处。
我试着在报纸的招聘信息上找工作,可那上面要么让我jiāo押金,看着就像骗子,要么就是一听说我服过刑,连面试机会都不给。
说来惭愧,还是我妈帮了我。
有一天她下班回来,跟我商量,说是认识承包学校食堂的老板,那老板人不错,愿意给我个机会试试,给学生做大锅饭。
我正好擅长干那个。
这工作在许多人看来都有那么点“低贱”“卑微”的意思——我觉得是。
但对我来说,简直是老天爷眷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