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这倒真是好消息。”
他漫不经心地答道,一手强硬地扣住顾澈的后颈,凑身上去,以一种近乎胁迫的语气描述:“好像有些红了。”
青年因为他的鼻息有些发痒,便耸起肩膀蹭了蹭脖子,轻巧地躲开他的手,仿佛一点没注意到温十安冷下去的目光,他站起身道:“没事的,有些热,我去开窗吧,你——唔!”
只来得及踏出第一步,话也未说完,下一秒他被人扯着胳膊按在桌上,踉跄中后腰撞在桌沿,钝痛爬满了整个背部。
顾澈下意识想要蜷缩起来,一双手却强硬地锢在他颈前,将他死死按在桌上。
温十安仿佛没有意识到他的抗拒,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指腹再一次擦过他的下唇,哄骗似的语气道:“我再看看,别受了伤。”
配上他的动作,却实在没有信服力。
顾澈轻笑了声,伸手环住他,故意拽开他头上的簪子,于是一头长发披散而下,挡住了过于刺眼的阳光,顾澈便清楚地看见那双浅淡的眼眸里,正盛着自己的模样。
他喜欢极了温十安这双眼睛,几乎每次在这双比常人清浅的眸中看到自己,他都会感到极大的满足,好像心里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填满,好像满身都淌满了月光,被月亮独宠。
“哥哥……”他还是没忍住,露出了些得逞的笑意,浅浅唤他的兄长,“只是看看吗?除了看看,你还想做什么?”
温十安笑了笑,用同样的话术应付了回去,“思辰想要我做什么,就说什么。”
“好吧。”顾澈有些不满意这样的答案,手里捏着簪子,仍去揪温十安胸前的衣服,有恃无恐地笑道,“十安今天好像没有喝药,不如先把药喝了吧,然后我们可以抄录些白氏的诗,或者看看今日的报纸。”
说话间,颈间的手不断收紧,逐渐剥夺了胸腔的空气,他的话语微弱了下去,到最后几乎是气声吐出的字句。
火燎一样的灼烧感在咽喉里蔓延开,反胃感和疼痛让他本能地想要推开,可偏偏温十安一手在他颈间收紧,另一只手只撑在他的头边。
狡猾地留给了他逃离的空间,却分明地知道他不会逃。
于是理智战胜了本能,绝对的信任让他顺从地扬起了头,眼里却因为窒息泛起了水光,看上去可怜极了。
“不老实。”温十安淡淡评价,然后俯身吻上他。
太烫了,口腔里的灼烧感只能依靠着微张嘴时吸入的丝缕空气缓解,然后被陡然阻断了退路,又被更为滚烫的唇舌覆盖,顾澈被烫得打了个颤,眼泪不自觉地滑了下来。
窒息让一切感觉被放大到了极致,方寸间的滚烫交缠实在过于旖旎,疼痛伴随着病态却极度敏感的舒爽,再一点就要让理智都断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