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长!”一位狱警不满地指了指自己肩上的纱布,道,“我伤成这样了,您就这么放过那小子?”
“又不是他伤的你,整死了我们还得负责,赵义那小子又没个准信,你们找人去问问!”司长对他使了个眼色,安抚道,“行了,肯定给你出气。”
没一会儿,温十安就被几个狱警拖了过来。
经历了几天的折磨,温十安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单是暴露在外的脖颈就遍布着踢打造成的伤口,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也都是已经干涸的血迹。
之前被温十安打伤的狱警一看见他就露出了狰狞的表情,骂道:“害我在医院躺了那么久,妈的!”
司长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蹲下来直视着温十安道:“温先生,我们来谈个条件吧。”
“顾先生现在高烧不退,再这样下去,人怕是要不行了。这样吧,你只要承认了你们的反动思想,我保准送顾先生去医院,另外政府肯定也不会为难你们的。”
赵义的文章也只能是拖住那些躁动的群众,若不是他们二人公开承认反动,这事怕是要没完。
“这买卖不够划算啊。”温十安冷笑道,“两具尸体换你千夫所指,怎么样?”
司长的脸僵了下,咬着牙道:“我可是在认真和你谈条件,还是说,顾澈的死活你根本不在乎?”
温十安紧攥着手,指甲都嵌进了肉里,他直视着司长的眼睛,缓缓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很好。”司长收了笑,起身冲身后扎着绷带的狱警使了个眼色,后者一把揪住了温十安的头发。
温十安被扯着头发拖到屋子中央,手铐在地上摩擦,再一次刮破了手腕上的皮肤,他想要起身,肚子上又挨了一脚,接着就是更为密集的拳打脚踢。
“你别给人搞死了!”司长皱着眉提醒。
狱警终于停下了脚,喘着粗气踩在地上意识恍惚的温十安身上,将他翻了个身正面朝上,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之前不是挺凶的吗?”
温十安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眯着眼打量他,眼神却如寒潭冷漠深寂,狱警被他看得心里发寒,气急败坏地举起胳膊甩了他一耳光,“接着嚣张啊!”
温十安被打得偏了下头,嘴角的血沿着嘴唇滴进了嘴里,一股浓重的铁锈味。
狱警掏出那支梅花簪,朝着温十安的肩上狠狠扎下去,一寸长的部分扎进了肉里,簪子被血浸染,呈现出暗红的颜色。
温十安闷哼了声,压抑不住的低笑声却从唇间溢了出来。
“你笑什么!”狱警又用了用力,簪子向肉里没进几分。
温十安整个肩胛都因为疼痛在发抖,却止不住地发出笑声,他抬手扣住狱警的手,笑着把簪子狠狠往下按,边笑边说:“你就这点能耐吗?”
簪子一半都扎进了肉里,他却还在用力,狱警慌乱地拔出簪子,不可思议地盯着他血肉模糊的肩膀,反应过来后骂骂咧咧地踹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