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的,不要去,他现在已经接近癫狂,你去质问他,只会激怒他,促使他做出更疯狂的事情,也不要担心我,我以后一定会让护卫寸步不离的保护我,而他也不会在那个位子上太久了。只是可惜了白羽,没想到他就是称心,他是个善良的孩子,却被连累至死。”
豫章惊异的直起腰,关欣口中的他是太子无疑,虽然没明说,可言下之意也太过骇人,废储是大事,如果不是大逆不道之罪,一般情况下都不会轻易更换一国之储君。皇兄他,会被废掉?“皇兄是嫡长子……”豫章明知道关欣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信口开河,但她还是不愿意相信,或者说不敢相信。
关欣不再解释,只是虚弱的强调了一句,“一定要听我的,不要去找他。”她害怕李承乾那个变态会因为豫章对她的在意而继续盯着她不放,那样她才是更危险的。脑中闪过白羽那带着青涩笑容的脸,唉,可惜了。
关欣还是太虚弱了,废力的嘱咐完,就两眼一闭,又昏了过去。豫章本来还处在震惊中,见关欣再一次昏迷,顾不上继续震惊,立刻叫了外面留守的春桃去传郎中。之前的太医已经回宫去了,这个郎中是她又叫人在坊市间找来备用的。
郎中诊治后松了口气,“公主殿下请安心,这位姑娘烧热已退,昏迷只是身体过于虚弱,多吃些补气补血的补品,修养些时日就好了,至于伤口继续按照太医大人留下的药方继续内服及外敷,定要注意,避免再次崩裂,也切勿沾水避免感染化脓,过几日草民再来复诊。”
“有劳,春桃,送先生出府。”
春桃领命带着人离开。豫章提着的心总算是暂时放下,暗暗的叹口气,看了眼依旧昏迷中的关欣,最终还是转身离开房间。回到主院,又调了春雨去照顾关欣,才一个人回了房中,靠在胡床上,盯着书案发呆。若是长乐此时在这里,一定会恨不得把关欣揪起来打一顿,何时从容淡雅的豫章公主出现过这样迷茫无助的样子。
晌午饭时,豫章本就不多的饭量,又减了一些,只用了几口便叫人撤了去。暖心刚端出去便见着长乐迎面而来。端着托盘给长乐见礼,长乐扫了眼托盘,心中有数,叹了口气,这人啊,一旦上了心,都容易失了分寸,淡雅如六娘,竟也会这幅模样。还记得那天,若不是她搀着,估计六娘会直接倒在地上。进得房门,就见着豫章发散的目光看着某一处发呆,毫无精气神可言,很是心疼。
“六娘在想什么?”坐在豫章的身边,拉住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揉捏。
“阿姐”豫章收回目光,抽出被长乐握住的手,趴伏在长乐的腿上,双手环住长乐的腰,像寻找母亲温暖怀抱的稚子,柔软脆弱。
长乐轻抚着豫章的背,眼眶泛酸,六娘一定是心里憋闷得狠了,才会这般脆弱,可这样的事,非得是她自己想通了不可,外人帮不上忙啊。
“六娘在想什么,都可说与阿姐听,不要憋在心里,说出来,会好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