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色苍白,低垂着头,脖颈处隐隐的青筋涌现,体现了她此刻的深切挣扎。
“也许你是对的。”她放弃了棋局,起身走向门边,洛昀看不清她的神色。
“我不仅对她不起,也许连对她的爱,都比不上你深刻。”明晴说道,“我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可我却知,她一定不希望你活在回忆里,继续潦倒下去。”
洛昀闻言,不由愣住了。他做了很多准备,以为明晴定要辩解什么,却不想她这般平静。
“我今日来,只为了看看故人,了却心中的一个念想。人生如棋,陷入僵局太久了,便总是要出来的,这棋是琳儿的,留给你或许更合适。”
“其实,我也该羡慕你,至少,她为你留了这样一个珍宝。留给我的,大抵也只有回忆了。”
明晴一贯庄重自持的脸上出现一丝怅惘,她握紧了袖口又放开。
“不是你输了。你没有输,输得是我。”
“……照顾好,她留下的孩子。”说罢,明晴踏步迈出客厅,在随从的陪伴下,离开了洛府。
洛昀见她走远,低头看了眼棋盘,只见这棋不知何时已然陷入了僵局,只是在最后一刻,明晴没有落下那颗两败俱伤的棋子,平白给这局棋让出了一条活路。
棋盘上,依旧刻有洛琳早年里喜爱的一句诗文。
“昔人已乘西风去,此地空余西凉楼,凉鸟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烨王这几天心情很好,哪怕是坐在餐桌上,望着自己秀色可餐的王妃,她都忍不住面带微笑,目不转睛。眼里那浓情蜜意仿佛要滴出水来,自然是不消说。
“哎哟,这痴汉脸真是……啧啧。”晚餐的时候,兰溢泽一边往嘴里塞着面饼,鼓着腮帮子咀嚼着,一边翻起白眼,摇了摇头。
“跟没见过女人似的,王爷是一颗春心无处安放呐。这也太后知后觉了吧?”她心底暗想着,“这样,岂不是会被七公主吃得死死的?”
正想着,只见墨子幽用餐完毕,起身离了席,自家王爷也立马起身,紧随她离开。那亦步亦趋、关怀备至的样子,简直就是摇着尾巴的跟屁虫啊!
“啧啧啧……”
见兰溢泽一边吧唧嘴一边望着门外的两人出神,兰溪很是莫名,拿起筷子敲了下她的脑袋。“饭都堵不上你的嘴,想什么呢?”
“哦哦,没想什么。”兰溢泽笑逐颜开,“我寻思着,王爷和公主感情真好呢!”
“真的假的?你可别又玩什么花样,到时候王爷生气治你的罪,我可不帮你求情。”兰溪用一种老母亲关爱傻儿子般的眼神,心情复杂的望着她,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