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微闭双眼,感受着热气寸寸浸入肌体,舒缓着周身的疲惫。如羊脂白玉般的双臂随意地搭在池边,自然垂下的纤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动着水面,漾起层层涟漪。
随着一阵脚步声,沈莹的声音传来,
主子,淮叔候在书房,说萧关来了消息。
秦烟双眸微睁,轻叹了一声,该来的总会来。缓缓起身,赤着莹白的玉足迈上池阶,披上外袍,一边系着衣带,一边走向外间。
沈莹立在白玉山水插屏外,偷偷瞥了眼透过灯影显现的旖旎倩影,不禁感叹,主子这身材,她是个女人都看的面热心跳。
秦烟趿了鞋走出屏风,接过沈莹递上的清茶,浅尝了一口,便放回了沈莹手上的托盘中。
让纪先生到书房,秦烟声音微凉。
话毕,就着侍女提着的灯,迈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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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烟穿过游廊,远远便看见了等候在书房外的沈淮。
沈淮疾走两步迎过来。
主子,此行可有小姐的消息?沈淮语气中透着急切。
秦烟摇了摇头,沈淮眼中的光暗淡了下去。
秦烟看着两鬓斑白的沈淮,心中长叹,这世间,也没几个人记得母亲了。
步入书房,秦烟坐上首位,
淮叔,坐。
沈淮坐到秦烟下首,整理了思绪,道:
圣上召平西军还朝的消息,想必主子前些日子已经收到了。
给国公爷的圣旨,已经到了萧关。上京城来人除了颁旨的常公公,交接萧关防务的兵部侍郎陈循,还有太仆寺少卿李毕。
太仆寺来人,可能是盯上了牧兰马场。
沈淮目露担忧。
秦烟抬眸,
淮叔,多少年了?
沈淮怔愣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
我们到西北,已有十二年。
十二年啊,回去,还是得递上投名状。
秦烟自嘲地笑了笑,十二个年头,恐怕已是物是人非。
淮叔,准备好马场文书,以固城城主名义,邀太仆寺少卿明日入城。同邀兵部侍郎,交接固城城务。
沈淮诧异,固城的交接是既定程序,但牧兰马场,那可是主子的私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