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眼帘微掀,未置一词,只是浅酌着手中的清茶。
那就是如今的谢长渊?幼时记忆中的少年已记不真切,不过那张脸看着倒有些眼熟?
云福茶社最有名气的是来自山南海北的戏文,每每出了新戏,谢世子边上那位阿嫣姑娘,就会雷打不动地过来,这些稍微一打听便能知晓。封玉瑶兴致勃勃得讲述着她打听到的八卦。
前些日子上的戏是穷书生与相府小姐私定终生,为世人所不容,二人双双殉情。今日这出戏,你听听,啧啧,贵公子爱上貌美的丫鬟,背弃婚约,同丫鬟私奔。真是一出好戏。
见秦烟神色淡淡,封玉瑶也失了打趣的兴致。
有消息称,那位阿嫣姑娘甚是单纯,我看倒不见得。
所以,你是带我来看那对野鸳鸯的?秦烟终于给了点反应。
诶,小烟烟,我可是为你不值,毕竟小时候你同谢世子也
不是说方才门口看见了太子殿下的车架?秦烟笑地玩味。
封玉瑶登时打了个冷战,她最怵的这位太子皇兄,这会儿可能就在这间茶社的某个雅间里。
诶,别转移话题啊!封玉瑶立马回过味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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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渊一进入茶社,众人的谈论声戛然而止,他也未曾多想。
几日前处理谢照的事情,本以为神策军要个人很简单,兵部却说平西军回调的将士圣上另有安排。
谢长渊气不顺,原本是打算去西郊马场纵马纾解一下心中郁结,到那儿之后,自己看上的骏马,又被告知是才从西北运回来的,西北二字又惹得他不豫。
回城听见贺霄那句未婚妻,谢长渊陡然来气,没成想随口的一句话,会给秦烟本就不太好的名声又抹上一笔黑。
得知此事的谢长渊虽有些许愧疚,却又懒得解释。这门亲事本就可有可无,母亲生前做主的安排,当初答应也只是为了顺了她的意。
今日,阿嫣缠着要他陪着来听戏,谢长渊不忍小姑娘失望伤心,便带她来了茶社。
刚进包厢坐下,阿嫣便兴致勃勃地一边吃着果脯,一边听起戏来。
谢长渊对戏本无感,举目扫过四周,视线不自觉地在静仪公主的包厢停住。
静仪公主封玉瑶素来行事低调,深居简出,平日里连宫宴都会提前退席,同皇后的嫡公主封云朝的张扬大不相同。今日破天荒地出宫,还在这茶社约了人,让谢长渊有些好奇,封玉瑶对面那位是何方神圣。
一只手在谢长渊面前上下挥动,
长渊哥哥,长渊哥哥,想什么呢这么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