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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静宜竟心思通透至此。

    此时,左相府的人追了上来。

    季木继续转身,低调不显眼地从官道旁离开。

    王静宜立刻收回视线,由着小丫鬟哭哭啼啼上来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王静宜上了马,经过前方缓步走在道旁的季木时,并没有投去一眼,目不斜视,径直离开。

    父亲是她的血亲,但父亲的动作,也许会倾覆整个家族。太子安插了人在左相府,应该是对父亲有所防备,甚至已经抓到了什么把柄。

    如果父亲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就算此时将太子的人暴露,也救不了相府,反而会得罪太子和皇后,让他们觉得自己不识好歹。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那是否真的该顺了母亲的意,以婚事离家?

    或者,还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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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京城,千水湖畔,漱玉坊。

    一场秋雨,纷扬洒下,给离人,添了几分愁绪。

    明日贺霄离京,约了今晚谢长渊给他践行,奈何谢长渊公务繁忙,因而仅贺霄一人独饮,还得克制着不能大醉,以防耽误明日的急行军。

    临湖窗前的矮榻,贺霄对面,双腿交叠而坐的南絮,眉目淡淡,适时地给贺霄倒着酒。

    贺霄仰头饮尽一杯,唇角扯出一缕苦笑,

    她要成亲了。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南絮却清楚明白,贺霄口中的她,是安家大小姐,安颜夕,也就是她的堂姐,她曾经的堂姐。

    这几日,上京城对几大家族的联姻传得沸沸扬扬,几乎人尽皆知,烟花之地的南絮,也不例外。

    南絮没有抬头,依然只是垂眸看着贺霄的酒杯。

    贺霄骤然一把夺过南絮手中的酒壶,恶狠狠道:

    你定在心中嗤笑我,嗤笑我得不到我心中所爱。

    南絮似是被惊到,贺霄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声音软下来,却有些悲凉。

    呵,那谁又能得到呢?

    贺霄提起酒壶猛灌了一口,微醉的眼眸看着南絮,口中喃喃,

    你心中的谢世子,你知道他心里的人是谁吗?呵,是昭仁郡主,秦烟,谢世子曾经的未婚妻,是不是和你讽刺。

    谢世子的心中挚爱,是他自己亲自推出去的未婚妻,而不是他府中养了三年的那个冒牌货。

    南絮淡淡地看着似乎在发酒疯的贺霄,她面上不显,但心中却是大为震动。

    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样么

    谢世子那日晚上,口中的呓语,是烟烟?而非嫣嫣吗?

    南絮心中泛苦,是昭仁郡主啊,她怎么争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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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絮低垂着眼眸,掩饰自己的神伤,纤细的手腕却突然被贺霄抓住,南絮骤然抬眸,对上眼眶通红的贺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