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照毫无波澜的目光在不远处这对男女脸上扫过,颔首,而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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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黄昏之时,季木包了一条不大不小的船,让船工将船只摇至千水湖心之后,命船工乘小船先行离开,留他和王静宜二人喝酒谈话。
此时千水湖中的游人逐渐散去,只湖边千水长廊的灯火陆续点燃,开始了属于夜间的热闹。
王静宜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酒,像是将这二十年的压抑和苦闷都混在酒水中灌下去。她平日里皆是饮酒有度,同大酒向来无干,因而此时醉得极快,但好在酒品还行,除了偶尔冒出几句模糊的言语,也并无发酒疯的迹象。
而季木只是安静地坐在王静宜对面,一边给酒桌另一端的王静宜续着酒,一边偶尔浅饮。
王静宜酒后微醺的嗓音有些软糯,丝毫不似平日里在衙署那般清冷又条理清晰:
我谨言慎行这么多年,依然逃不过命运的安排,真是可笑。
可笑啊,可笑
解决了贺霄,现在又会是谁?
对王静宜这话,季木有些猜测。
应是今日奉天殿上萧太后提及的皇子的婚事。
是三皇子,封逸?
看来,这位王大小姐是不愿意了。
当然,她的不愿意,还因为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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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静宜又饮下几杯,絮絮道:
他心中竟然有人了
还好,差点犯蠢
王静宜说完这话,竟开始小声地哽咽。
季木眉头微皱,几番犹豫之后,伸出一只大掌,覆住了王静宜放在酒桌上的一只纤白的手,轻轻拍了拍。
你很好,不必妄自菲薄。
王静宜缓缓抬眸,看着对面的季木,似疑惑地微微歪头道:
季大人,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此时王静宜因饮酒过量,全身泛着嫣红,她看向季木的眼中,还有些未流出的泪,这幅样子,实在有些我见犹怜。
季木喉头微滚,强忍着心中的燥意,别开了脸。
而王静宜却突然起身,越过酒桌,朝着季木怀中栽了进去。
季木猝不及防之下,温香暖玉抱了个满怀,却紧张地两手似无搁处般,耳根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