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凉至极。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他这番话像是说给白拂听得,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白拂一怔,抬头看着孟杲卿。
陈筝在盛安城中只手指天,为非作歹,偏生陈筝隐藏得很好。
那些落到陈筝手中的人连带着家人都活不下去。
苦主都死了,故而这盛安城中也没有弹劾陈筝的声音,旁人还觉得陈筝清风雅致,是当今王侯公孙中的佼佼者。
孟杲卿此刻低头看着她,那眸子像是上好的琉璃一样,流光溢彩,却布满裂纹,只肖碰一碰便会碎裂成大大小小的碎片,碎在人心尖上,扎得人心疼。
求殿下收留我,白拂定做牛做马报答殿下。
白拂低下头去,对着她磕了三个响头,极为用力,将额头都给磕出血了。
可孟杲卿表情依旧没有丝毫变化,他又不是活佛,磕两个响头就会应愿。
望着白拂那张完好的侧脸,孟杲卿突然开口。
抬起头来。
白拂抬起头来,看着他,眼中是对活下去的渴望。
他抬步走到白拂的面前,微微俯身,伸手两指捏住白拂的下巴,让其与他对视,视线落到白拂的脸上细细打量着,但是在看到白拂那一双眼睛之后。
突然皱眉。
一点也不像。
他这句话像是在回应那天陈筝的问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像?
像什么?
不等白拂疑惑,脖颈突然被人掐住,突然的窒息让小脸憋得青紫,她抬眸看着面前的孟杲卿,眼中满是慌乱。
她这是要死了吗?
这样死了也好,总比落到陈筝手里要好。
这般想着,白拂闭上眼睛,嘴角竟然勾起一抹笑。
孟杲卿看着白拂,看着那一双明亮的眼睛逐渐染上慌乱害怕,最后变成绝望和释然,独独没有恨意。
在白拂闭上眼睛的瞬间,他突然松开手,任由白拂的身子摔在地上。
空气突然涌进肺部,喉咙被掐得生疼,白拂倒在地上忍不住咳嗦。
在她的咳嗦声中,孟杲卿的声音传来。
从今日起,你便在我身边做个侍女。
她心中一喜,抬头朝着孟杲卿看过去。
可是孟杲卿已经转过身去了,只余下一个背影,她看不见孟杲卿的表情,她从地上爬起来,感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