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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月令的眼中永远含着悲悯,像是慈悲为怀的圣人,低头将诊脉的东西一件件放进药箱之中,手指修长却也苍白,和江月令的脸色一样,没有半点血色。

    江公子,杳杳的身体撑得住去南诏的长途跋涉吗?

    此去南诏,路途遥远,旁人坐上这么多天的马车,都未必能受得了,更不要说自幼体弱的孟汝杳了。

    江月令伸手将最后一样东西收进药箱之中。

    殿下的身体已经在慢慢好转了,我最近加重了药量,定在大年初一之前将殿下的身体调理好,让殿下扛得住长途跋涉。

    闻言,孟杲卿这才松了一口气,对着江月令感激道。

    多谢江公子了。

    江月令微微颔首,不再说话,提起药箱便抬步往殿外走去。

    殿外的冷风吹来,激得他忍不住一阵咳嗦,将手指握成拳头放在唇边好一阵咳嗦,就在江月令低头咳嗦的时候,宝蓝色的衣袍侵入他的视线。

    陈筝从外面走了进来,看也不看江月令一眼,径直朝着殿内走去。

    江月令握拳咳嗦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来循着陈筝的背影看过去,因为刚刚剧烈咳嗦的缘故,极淡的唇色染上了一抹鲜红,整个人都生动了起来。

    他看着陈筝迈着不紧不慢地步子踏入殿内。

    他看着孟杲卿刚刚缓和下的脸色在见到陈筝之后,瞬间紧绷了起来。

    看到这里,他收回视线,拂了拂药箱上的落雪,抬步朝着雪中走去。

    孟杲卿看着面前的陈筝,对上对方似笑非笑的眸子,脊背忍不住紧绷了起来。

    现在是在孟汝杳的宫殿内,他不想让孟汝杳知道陈筝来找他。

    于是不等陈筝开口,便率先抬步朝着殿外走去。

    尽可能不让内殿中的孟汝杳听到陈筝的声音。

    此刻,内殿之中,孟汝杳伸开胳膊,任由白拂给自己测量尺寸,她对哥哥无条件信任,连带着对哥哥身旁的婢女也百分百的信任。

    但是白拂和其他的婢女似乎有些不同。

    婢女的选拔标准虽然比秀女的选拔标准宽松了不少,但是也不是谁都可以进宫侍君的,其中五官端正,相貌清秀便是极为重要的一项。

    但凡是相貌有些丑陋的女子都会被刷下去,更不要说白拂这样的,脸上那么大一块狰狞的伤疤,看着便让人害怕。

    白拂对自己的相貌看的极轻,更何况这张脸还为她引来那样的祸端,故而白拂根本就没有处理伤口,她巴不得这伤疤再狰狞一些,再恶心一些。

    脸上有伤疤的宫女几乎没有,孟汝杳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白拂反应淡淡的,不会因为孟汝杳的打量而生气,可和旁人眼中的嫌恶不同,孟汝杳的语气竟然是满满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