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泱顿了顿,继续道:不是现在。
见此,他微微皱眉,褚泱又补充道:我可以答应你,秦淮他一定会死。
谢裕安等在宫门外,她不知道沈安合和褚泱在宫中说了什么,只看见沈安合从宫中快步走出来,站在她的面前。
将手掌朝上,摆在她的面前。
她知道沈安合要的是什么,犹豫了一下,伸手将腰间侯府的腰牌解了下来,放到沈安合的掌心处。
这外面永安侯府的字样只是一层铁皮,里面便是兵符。
秦淮派人苦寻不得的兵符一直都在她的手上。
此去冀州万分凶险,你一个人小心些。谢裕安轻声嘱咐道。
他伸手接过兵符,掠过谢裕安朝着前面走去,只是在经过谢裕安的时候,轻声说了一句。
多谢。
今天南诏的雨虽然没停,但比起前几日的雨势要小了不少,但饶是如此还是将沈安合的衣袍给打湿了,月牙白色的衣袍生生被打湿出了天蓝色。
她一直目送,沈安合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之中,这才转过头来。
动了动脚步,却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应该迈在哪里,她现在还能去哪呢?永安侯府已经没人了。
明知今日下了雨,但是谢裕安没有带伞,她跪在谢蕴道的坟前,任由雨水将她的发丝都给打湿了,雨丝在脸颊上汇聚成水流淌下来。
隔着雨幕,只能看得见谢裕安眼眶微红。
谁也说不准她有没有哭,眼泪和雨水早就分不清楚了。
天公不作美,她今日就算是想给哥哥烧上几页纸钱也不可能了,她愣愣地看着墓碑上熟悉的名字,哥哥的死讯她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但是心底一直存着一丝侥幸。
此刻站在哥哥的墓前,她这才猛地明白。
不会再有了,今后都不会再有人宠溺地揉她脑袋了。
这世上或许所有人都觉得永安小郡主性子嚣张跋扈,不服管教,但是只有谢蕴道知道,自己这个妹妹是世上最听话的妹妹。
父亲去世的时候,哥哥揉着她的头,轻声说。
裕安以后要听话知道吗?
她看着墓碑上的名字,哽咽着唤了一句。
哥。
但是墓碑上的名字,不能够代替谢蕴道回答。
哥哥自小便是极聪明的,他将一切都算计好了,他让傅姬尘去下陵城找沈安合,又将兵符夹在信中寄给她。
甚至连自己的死都算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