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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昨晚的事情并不是全然没有记忆,其中几个羞人的画面还格外清晰,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她才明白错不在萧玦。

    想到昨晚那副失控的样子,再想起秦淮临死之前欲言又止的话,褚泱咬了咬牙,怪不得秦淮死得那么干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她不用想也能知道,这药是秦淮让人给他下的,为的就是让她重蹈先帝的覆辙。

    可是秦淮不知道,她是名女子。

    先帝喜皇子不喜公主,寻常妃嫔若是生出公主定会沉塘淹死,所以自从她一生下来,母妃便瞒着所有人,把她当做皇子养。

    母妃生她的时候是在宫外,身边连个接生婆都没有,这件事情也就真的被母妃瞒了下来,当初只是想保住她一条性命,或许母妃也没有想到她会坐上皇位。

    看见从殿中走出来的萧玦,守在一旁的盛平一脸愕然,努力了回想一下,昨晚陛下明明没有传唤任何妃嫔,这位是从哪冒出来的?

    但是褚泱没说话,他这个做奴才的自然也不能多说什么。

    就在褚泱看着头顶帷幔发呆的时候,盛平敲了敲外殿的门,轻唤道:陛下。

    她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让盛平待在外殿回话,随后就听见:太后娘娘想搬到云岚上的行宫中去,长伴青灯古佛,为陛下为南诏祈福。

    秦淮的尸骨埋在了云岚山,究竟是为谁祈福她也不在意。

    既然母后愿意,那便允了。

    盛平应了一声,但是站在原地并未离开,将今日刚刚送进宫中的书信拿了出来,放在一旁的桌案上:从北魏送来一封信,奴才给陛下放在案上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盛平便退了出去。

    在听到从北魏送来一封信之后,褚泱蓦地睁开了眼睛,眸中划过几分探究,从北魏送来的信,是谁送来的?

    大殿的门刚刚合上,褚泱便从内殿中走了出来,伸出手将一旁桌上的信给拿了起来,这信封并没有署名,从外面看根本就看不出来是谁送过来的。

    往日里静谧的云岚山,不知何时开始,在每日清晨都有佛钟敲响。

    这几日天气好,上山采药的百姓也比往常要多,十几岁的蓝色布衣少年跑在自家母亲的前面,早一步进了竹林,等到宁唯气喘吁吁地跟上的时候。

    小声,等等娘。

    就见小声站在一处新堆出来的坟冢前,指着那墓碑上的名字,扭头对着自家娘亲说:娘,这个人跟你一样都姓宁!

    宁?

    宁唯抬步走到了那墓碑的面前,在看清楚那上面的两个字之后,表情一滞,随后两行清泪无声无息地落下,滑过那疤痕交错的脸,落在地上。

    下巴微微抽动,过了许久才哑着嗓子将那个记忆深处酝酿许久的名字喊了出来。

    阿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