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披霜殿一如既往的安静。这让阮雪音有些不安。
如顾星朗所料,折雪殿走水之后,阮雪音出门的次数更少。哪怕去月华台,也是夜深人静之后才出门,并且挑了一条,比之前六月雪长廊那条路,更偏僻的小径。
站在月华台上看以御花园为核心的各殿,煮雨殿有时到极晚还有声响,采露殿相对安静些,但也会隐约传出人声,想来段惜润到晚间还在排舞。
只披霜殿还如三个月前一样,大门紧闭,静得让人惆怅。
阮雪音不关心别人的事,尤其是她基本不了解的男女情事。但他们俩的事不同,她为此花费了心血,甚至暴露了辛苦涂了三个月的脸。
顾星朗必须得感谢她,欠下这份人情。那么纪晚苓就不能不用心准备天长节的贺礼。他们俩的关系,必须好转。
尽管她也知道,自己这种一厢情愿的必须逻辑非常可笑。与其说是逻辑,不如说是愿望。但人就是这样,某个愿望或念头一旦太强,便会在心里内化成非常合理的逻辑。
所以六月十八这天夜里,她终于没忍住问道:珍夫人和瑾夫人都各有所长,那瑜夫人擅长什么?
十几天过去,眼见阮雪音没任何动静,云玺有些焦虑,正想着今夜怎么提醒她一下。她倒先关心起别人来了。
奴婢也不确定。去年天长节,后宫中只有瑜夫人一人,夜宴当晚,她送了君上一幅画,但
她欲言又止,终是放低了声量道:君上打开后,脸色却不太好看。
那画上画的什么?
奴婢不知。宴席上向来是涤砚伺候,想来只他看见了。
或许跟战封太子之死有关。
想象着当时场景,阮雪音有些同情顾星朗。被心上人误解、冤枉、甚至怨恨,虽然她尚无经验,想来也该是极不好受的。而且还是在生辰日。纵是一国之君,青川霸主,也有求而不得、百口莫辩的苦楚啊。
不过往好处想,如果去年的画是纪晚苓所作,那么极有可能她擅作画,最近悄无声息,没准儿是在闭门创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