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微怔,皆看向阮雪音。顾星朗也颇意外,转而望过去,眼中意味不明。
阮雪音无语,心想这上官妧真是个要强的。她与段惜润素日里也算交好,此番唯恐被抢了风头,偏要跑出来讲这话,生怕顾星朗就此对段惜润刮目相看。
这么个心高气傲的人,怎么也会为争宠如此失却风度?
她看着上官妧,心中不悦,也不说话。却听见段惜润清脆道:
说起来实在要感谢珮姐姐。臣妾习舞多年,过分沉溺于在技巧上拔尖儿,却不曾想,舞蹈之灵魂,不在技而在情在意。多亏姐姐提点,我才悟得这一层。至于所舞内容与诗,也是珮姐姐替我挑的。
她转身向阮雪音盈盈一福:今日惜润有所突破,姐姐功不可没。在此谢过。
阮雪音心中叹一口气,心想这姑娘真是个实心人,我不曾开口,你否认便是。你们几个要常伴君侧,能多得些喜欢自然好。我一个局外人,也无需邀这份功,难不成我还能拿这个去跟顾星朗谈条件借东西?
事已至此,她只得微笑道:
原是珍夫人舞技好,若技巧达不到,再好的情意也表现不出。舞蹈的真意,终归还是在美感。我也不过是替你寻了个由头想两句词罢了,不值一提。
到此时顾星朗眼中的光华与兴味已尽数收起,只余平静。他看向阮雪音语声淡淡:
倒像是你选的诗。
此话一出,不仅在座众人,便是阮雪音也有些懵。
三位夫人和淳风公主自不必说,淳月与几位王爷虽少在宫中走动,到底听说当今君上一直远着珮夫人。怎么这话听着倒像是颇为熟悉?
阮雪音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反应,索性不开口,只望向顾星朗笑了笑。
酒过三巡,眼看快至亥时。涤砚三番两次朝云熹看,询问之意明显。云玺几次欲开口问,却见阮雪音自顾自吃喝观舞听歌,完全没有要行动的意思。
终于在涤砚第七次甩过来目光时,云玺俯身至阮雪音耳边道:夫人,夜宴都快结束了,咱们的献礼
阮雪音闻言朝殿外看去,轻声问道:可是已至亥时?
有一会儿了。
阮雪音点点头,应该也差不多了。
云玺如释重负,朝涤砚使了个眼色。
涤砚附在顾星朗耳旁说了句什么,便见顾星朗举眸望过来,阮雪音遂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