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红疹从形态上看倒是平常。跟过敏的症状非常像,只是非常红,比血色更浓。
阮雪音眉心跳了两跳。
你果然认得。
阮雪音不说话,伸出左手将顾星朗外侧那只手轻轻拿起,右手搭至他手腕上。
半晌她抬头:
你可放心让我来治?
你懂得怎么治?
纪晚苓盯着她,有些用力,似乎想从她脸上确认可信程度。
你既邀我来挽澜殿,又说了刚才的话,想来是押了宝在我身上。
你打算怎么做?
现下在吃的药,太医局拿出的一切治疗手段,都停下。我回折雪殿取些东西来。
纪晚苓的神情仍是有些冷:你倒不打算解释什么。
我若需要解释,便不会出手治他。
纪晚苓还在犹豫。
阮雪音看一眼床上的顾星朗:
这烧每多发一刻,红疹便会不断增加。我现下拿不准有多严重,但严重者,可致命。
纪晚苓握在一起的双手已经汗湿。
便依你所言。太医局那边我会吩咐。
阮雪音听罢,回身便往外走,却听得纪晚苓在身后道:
阮雪音。
这是她第一次毫不客气直呼她名讳。
阮雪音回头。
我记得你说过,你只是来借东西。
阮雪音点头:
不错。
待她一身湖水色裙衫再次出现在挽澜殿时,手里多了一个小箱。
依照阮雪音的意思,太医、所有宫人皆不在场,殿中只有纪晚苓和涤砚。
她打开小箱,拿出一个红色瓷瓶道:
温水。
回折雪殿之前,她已吩咐过需要准备什么。涤砚递过来一个白瓷小碗。
阮雪音打开红色瓷瓶,开始往碗里倾倒,出来的是一些棕色粉末,一下,两下,三下。瓷瓶在她手中抖了三次,每次出来的粉末,肉眼看去竟完全等量,显然是她抖那瓷瓶的力道手法极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