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沉香台那样的开放空间可不一样。
空气非常安静。隐约能听到外间庭院里,婢子们倒水捣衣的声音。
慕容峋见奉漪跪着不动,面色微冷:怎么,如今连我都唤不动你们了?
奉漪吓得不敢吱声,悄悄望一眼竞庭歌。竞庭歌待要开口,却听慕容峋加重语气又说一遍:
退下。
君上吩咐,还不快些退下。竞庭歌没见过他这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总归不好忤他意思,看向奉漪道:去门口候着吧,有事自会唤你。
出去把门关好,能走多远走多远。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进来。
奉漪听了竞庭歌吩咐正往外走,闻言吓得又是脚下一滞。竞庭歌也被这话吓了一跳,瞪着眼看向慕容峋。
却见他回身看向还在门口磨蹭的奉漪,要朕说第三遍吗?
奉漪再不迟疑,抬脚快步急出把房门带好。在门口呆了片刻,左思右想不敢候着,于是一路小跑去外间找绣峦。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慕容峋一步未挪,仍旧站在门边看着他。
竞庭歌极少见他这副模样,一时有些心虚,又想了想自己并未做什么,于是低头继续吃燕窝。
还是没人说话。
竞庭歌吃得见了碗底,抬眼见他还站在那儿,终于忍不过,撂了雕花银匙看向他:
你这是受了谁的气?
你去了肃王府?
竞庭歌一呆,慕容嶙告诉你的?
他盯着她,并不答话。
竞庭歌叹口气:这个大嘴巴。
慕容峋的眸色终于因为这几个字变得幽沉,他莫名火起,勉强压制了:听起来,你跟他很熟。
五年前我初到苍梧,就时常出入肃王府,为了什么你都清楚。至于这两年,你既知道了,我少说也去过不下二十次,岂有不熟之理。
她这话说得波澜不惊,像在讲一件寻常事,慕容峋却终于为此挪了步。
不过几步,他却走得极快,以至于封闭的卧房内都似起了风。竞庭歌虽不明所以,到底感受到那道寒意,下意识便起身往旁边让,却被慕容峋拽了手腕一把抵至桌边,两个人距离不过咫尺。
这种事此前从未发生过,竞庭歌初时有些慌,继而觉得恼:
我若告诉你,你一定不许。我只能悄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