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面才说了不费力也不复杂,被顾星朗一诈,瞬间掉坑里一股脑儿讲了实话。云玺暗叹她这样的好脑子好反应,怕也只有在他面前会失灵。
阮雪音自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暗骂对方狡诈,一张小脸红到耳朵根。
顾星朗几乎不受控制心里泛起甜酥感,绵绵软软,整个人都快陷下去。
他强迫自己清醒些,开口问道:
那些昙花在哪儿?
碧桃看一眼棠梨,棠梨点头,于是答道:回君上,都在东侧墙边,那些金花茶后面。
顾星朗看一眼阮雪音:你陪朕过去瞧瞧。其他人不必跟来了。
阮雪音拿不准他要做什么,犹豫道:这会儿尚在白日,也是没有花的。君上去看什么?
看枝叶,不可以吗?
阮雪音语塞,自然不能违君命,尤其还这么些人看着。正好她也有些受不住来自那些丫头们的夺命凝视,于是抬步跟着顾星朗往庭东而去。
黄昏将至,日色变得柔和。那些没有白色花朵点缀的灌木,观赏性确实差强人意,偶见一两朵淡绯色的花苞,形质硬挺,顶端尖锐,连着深绯色的花茎,完全没有盛开时的疏朗优美。
聒噪远去,人心也能重新静下来。早先正殿中的气氛变得不那么遥远,哪怕被适才庭中对话搅扰了方向
事以至此,自然不能回头。整整二十四天的纠结思量,其实双方都已经定下了处理方案。
那便手起刀落,别再留退路。
君上可知,昙花为何只在夜里开放,且只开一瞬?
你知道的,我不了解花植习性。
不知何故,你知道的这四个字听得阮雪音心下一恸。
今日不与君上讨论植物习性。君上读书破万卷,自然也喜欢听故事,我给君上讲一个关于昙花最有名的故事吧。君上可愿一听?
顾星朗转头看向她,用眼神默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