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是为了找淳风的不痛快,顾星漠瞬间懂,也笑嘻嘻道:
姐姐,不是我说你,你十来岁时如此,大家说你天真可爱;如今二十岁了,还这么张牙舞爪,我是真担心,九哥赐婚,吓坏我未来姐夫啊。
淳风看着顾星漠那张明明还一派天真的脸,咬牙道:我十来岁时你在哪儿呢?说得跟你见过似的!就是见过,襁褓中的事你还能记得?
语毕想一瞬,惊觉不对,惶惑问:你未来姐夫?
想起来几天前高地上纪晚苓的话,赶紧看向顾星朗,九哥?
那眼神意味已经不能再明确了,顾星朗咳嗽一声:
还没定。先别瞪。
什么啊!什么还没定!不能定,没法定啊。她急红了脸,九哥我已经告诉你了,你都知道啊!定什么啊?
朕知道什么?你可明确说过一星半点?
淳风答不上来,心里又急,死死咬着下嘴唇一言不发。
顾星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适才完全是信口开河。这会儿见他们一个严肃,一个语无伦次,有些慌了神,伸手拉一拉淳风裙裾:
姐姐,你也到了嫁人年纪,九哥为你赐婚,定然是千挑万选的好人家,姐姐你
你小屁孩儿懂什么?顾淳风低头瞪他一眼,复抬头认真道:那我就与九哥说上一说,现在就说。
轮到顾星朗着慌。那日阮雪音的建议,他也认同,长痛不如短痛,迟说不如早说;他已派人细查了阮仲在霁都期间的行踪,以既知的泉街上永安客栈为起点,很快便获知他曾在西市坊摆过近两个月的药材摊
跟应仲完全吻合。
且依照淳风、阿姌对淳月所作外貌描述,比照自己所见阮仲,已经完全可以肯定,这就是同一个人。
那么此刻淳风要跟他摊牌,他是不是趁此机会,将真相告诉她呢?
关于阮仲的身份,以及他心有所属的事实。
在其他事情上,顾星朗自然能动用脑力,轻松应对。但感情方面,他是男子,就是有经验也不太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劝。更何况这几个月他自己也被唬得团团转,对于这类事件的处理,有些信心受挫。
所以此刻淳风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准备大说特说,他却好半天没有接话。
把握不足八成,不能出手。
于是在姐弟俩一个压迫一个疑惑的良久注视下,顾星朗开口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