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轮到阮雪音想咳,当然不行。我和瑜夫人并不熟悉,这种事情,怎么开口?莫说她出身高贵,就是普通女子,也是要颜面的。
你是女子,又是唯一在场的人。难道叫我说?
阮雪音呆愣:她不是你的夫人吗?怎么不能说?
她,顾星朗语塞,考虑了好半天措辞,仍是觉得不妥,硬着头皮道:终归还是姑娘家,自然尴尬。
姑娘家?所以纪晚苓还没有侍寝?早先没有,她是知道的;但她总以为今非昔比,情况已经改变。
顾星朗见她满眼诧异,很是无语:怎么,许你躲不许别人躲?说完觉得有歧义,生怕她再想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我也可以躲。
你躲?你躲什么?躲,被侍寝?
开什么玩笑。
于是并不说话,用沉默表示抗议。
顾星朗不死心,继续道:晚苓的性子,听到这种事定会介意许久,甚至可能生出心病。你同理心强,口才又好,你来说,我最放心。
阮雪音有些恼。帮你救人,还要帮你安抚,到底是谁的心头肉,怎么全成了我的事?
那就别说了。她强压了恼意,正色道:总归没几个人知道,你不说我不说,再嘱咐张大人和崔医女缄口。反正没出事,知道不知道,也没那么要紧。知道了,徒增烦恼。
的确。
顾星朗略一思忖,决定将此事暂时放下,随即拿出一叠宣纸摆到她跟前:
一张一张看,仔细看。
阮雪音疑惑,随手展开一张,是肖像。不认识。
然后是第二张,第三张,到第四张,她凝神看了,没有放下。
是他?
好像是。
她几乎没看过那人的正脸。只在对方发现火势转脸的最后时刻,也就是她闪身躲回门边的那个瞬间,有那么一眼。
顾星朗不需要她十分确定。总共十名禁军,她通通没见过,好像,说明有印象,已经足够。
看来瑜夫人和蘅儿都没有眼花。确实是这些面孔。
阮雪音看他神情,听他措辞,有些不确定道:但其实不是?
那十名兵士,在夕岭最东侧一个山洞里被发现。被发现的时候,还沉沉睡着。
什么时候?
今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