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是扭捏性子,事以至此,也无须藏着掖着,于是端起一身医者架子,敛了半腔赧然,肃容道:避免有孕的。
竞庭歌倒吸半口凉气,也咳了两声,看着她面露嫌弃:你倒准备得周全。又瞥一眼掩在宽大袖摆下的左手臂,多此一举了吧。
阮雪音颇觉尴尬:以防万一。有总比没有强。
老师还制这个。是为了你这次来祁宫特意配的?
阮雪音刚要答是,却听她继续道:
这个你多半用不着,要用也用不完吧?
这话听着别扭,也没法回答,阮雪音瞪眼看她。
分我一半。
呛咳声再次自殿内响起。阮雪音自觉反应过头,想强行按住,憋得满脸通红,总算有些明白顾星朗憋咳时之艰辛。
你,要这个做什么?
竞庭歌也不大自然,我也以防万一。不行吗?
你防万一?防谁的万一?
你和慕容,蔚君陛下
停。打住。没有的事。她开口三连击,回得坦然决然大义凛然。
相处经年,阮雪音太会识别她的表情,此时这个,说不上十分真实,但也不像撒谎。
为此竞庭歌很是恼过几年,因为阮雪音性子冷脸也冷,她就很难识别她的。
行了别猜了,我说没有就是没有。谁都跟你似的?含含糊糊闪烁其词,跟我没一句实话。
阮雪音再气短,是谁一见面就开始旁敲侧击左突右袭试探了一上午?你来者不善,动机不纯,我若知道什么全都一股脑说给你,谁知道你会干出什么事来?
你还说不是为了顾星朗?若非想护他,你防我做什么?
阮雪音只语塞了片刻,旋即回应:我这是两不相帮,中立之法,蓬溪山的一贯行事作派。我若真想帮他,就不是不说,而是编排些有的没的来诓你。个中差别,你自己清楚。
竞庭歌知她所言在理,难以立时反驳。遂闷头回箱子里寻了个青色空瓶,不由分说将那靛蓝长瓶倒悬往空瓶中转移
出来的药丸极小,深棕色,立时便被分掉近一半。